就在田文快要沉不住气时,却听见一人惊喜的喊道;“赵人来了。”
田文闻之精神一振,连忙在马背上挺直了腰杆,让一旁替他撑伞遮阳的人退下。见身旁的队伍有些凌乱,田文有些不悦的邹起了眉头,一旁的护军会意,连忙吆喝了一番,队伍才略显紧凑。
来着正是一队赵国骑兵,约莫数百人,并未打出旗号,看见齐国使团也不减速,反而策马疾驰朝着齐人而来。待看清领头的赵军将领,田文脸上的笑容忍不住阴沉了下来,闭着嘴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看着正朝自己走进的那名赵军将领。
“赵国羽林都尉赵信,参见孟尝君。”赵信上前,抱拳行礼道。又见马车出探出了一人来,见他的装束便猜到了他定是齐太子田法章,便又行礼道;“参见太子,末将奉命迎驾来迟,还望见谅。”
田文并未回礼,只是面待怒色的看着赵信,脱口说道;“赵雍呢,他为何不来?”
“大胆。”还未等赵信回话,他身后已经暴起一声怒喝,李维已经催马上前,手中佩剑已经出鞘,遥指田文怒目喝道;“你竟敢直呼主父名讳,该当死罪。”
李维话声刚落,身后的羽林已经齐齐拔剑在手,杀气顿现。反观人数上并不弱于赵军的齐人,倒是大多面露惧色,半响才想起自己的职责,连忙拔剑护住太子和孟尝君。
田文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面对利刃仍然面不改色,只是看着赵信冷冷说道;“赵都尉,我只想问你,如此举动是否代表赵国的意思?”
赵信双目迎上,眼神并未躲闪,只是举了举手,示意部下退后。李维等人会意,齐齐挥剑入鞘,勒马退后一步,动作齐整一致如同行云流水,马术之精湛倒是让齐人大开眼界。
“君上恕罪,末将这些属下多是军中桀骜匹夫,不懂什么礼数,如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田文见赵信如此轻飘飘几句就把性质如此恶劣的一件外交冲突掩盖了过去,不禁冷哼一声,还欲出言,却被田法章抢断了话头。
田法章笑眯眯的跳下了马车,上前笑道;“哈哈,这本就是小误会,小误会而已。我齐国泱泱大国,又怎么这么点胸襟都没有呢,赵都尉多虑了。”
田法章身为齐国太子,地位高崇。赵信虽然为人高傲,但也绝不敢托大在马上居高临下与齐国太子对话,见他走到马前,急忙下马,上前抱拳微微一躬身,道;“太子所言极是,齐赵本就是和睦友邦,这不过是一点小误会而已。”
田法章哈哈一笑,笑着拍了拍赵信的肩膀,又回头对属下扬眉道;“我都说了是场误会了,你们还不收起兵器做什么。”
众齐将闻言目光齐齐望向孟尝君,见他微微点头,这才将手中的兵器收回。
这些细节自然逃不过赵信的一双眼睛,他眼珠一转,嘴角已经泛起了一丝笑意,心想这齐国看来也不是一团和气。田法章却咧着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笑着又拍了拍赵信的肩膀,伸出了右手道;“看你挺有意思的,不妨交个朋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