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何邹眉道;“信期的好意寡人心领了,不过寡人现在真的很想清静一下,你速速退下。”
没想到那个童校尉却是个认死理的人,死活不肯退下。赵何见自己王命居然毫无效果,顿时怒气上涌,忍不住大声吼道;“好大的胆子你,你到底是要听寡人的命令,还是听信期的命令!”
童校尉见赵王发怒,吓得连忙跪了下来,嘴中却仍然坚持道;“王上恕罪,卑职奉命保护王上的周全,就定会竭尽全力,绝不敢有半点疏漏。王上你若是想要我离开,那就请杀了我,卑职也正可以复命。”
“你……”赵何怒极,手指着童校尉,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而那个童校尉却只是低着头单膝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赵信在一旁见场面十分尴尬,赵王显然有些下不了台,便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走了上去,再赵何面前躬身道;“王上,童校尉忠心护主,方法虽然迂腐了点,但本意是为了王上您的安全着想。此人罪该万死,却情有可原,王上你是一代明主,想来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责怪下属的。”
赵何闻言看了赵信一眼,想想也有些道理,气倒是消了大半,便挥了挥衣袖道;“那你只能远远的跟着,不许靠近。”
童校尉无奈之下,只好闻言领命。赵何言罢又看了一眼赵信,道:“你随寡人来。”
站在屋顶,放眼望去,只见天高云阔。此时天色已经全黑,天空已经有了几点寥落的星辰,凉风阵阵吹的人甚是清爽,屋顶上却还残留着白日暴晒所留下的暖热,让人不至于凉意太重。
“这倒是处好地方。”赵信忍不住开口赞叹道。
这里是北宫中一座闲置已久的宫殿的屋顶,也不知道小赵王想着什么,竟然将自己带来了这里,上屋顶时童校尉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扫赵王的兴致强行跟上来,只是再屋下小心的戒备着,任由二人在屋顶相谈。
赵何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这里还算不错吧,寡人第一次来的时候足足坐了一宿未眠,只是看了一晚上的星星,直到第二天一大清早师傅才气急败坏的找来。以后每当我有什么烦心事的时候,总回来这里坐一坐,心情就会好上很多。:”
说完看了一眼赵信,笑道;“你可是寡人第一个邀请上来的人哦。”
赵信嘴角挤出丝笑容,强笑道;“承蒙王上厚爱了,臣下不甚荣幸。”
赵何却没有回话,只是坐了下来,顺势躺在了瓦上,屋顶上残留的热气和空气中清凉的夜风让他舒服的忍不住长长伸了个懒腰,闭着眼睛满脸惬意的躺了下来。
赵信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他印象中的赵王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一副乖乖子的模样,从未有过有失身份的行为言行,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如同一个放@荡不羁的少年一般。
这也让他去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小上些的赵王生气了不少兴趣。
赵何睁开了眼睛,却见赵信只是站在一旁,便笑着问道;“你站着不累吗?一起躺下吧。”
“臣下不敢。”赵信小心翼翼的回道。
“此地有无外人,只有你我。也没有什么君臣,只有两个年龄相仿之人。你若不介意,这个时候就当我是普通的朋友就是了。”
赵信侧着脑袋,眯起眼睛迟疑道:“当真?”
赵何笑道;“君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