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隔了许多年未见,李跻却并没有变化多少,依然是当年那个倔强而清高的少年,只是身上少了一些文弱的书卷之气,身姿不再单薄,面色也有些晒黑,显得干练精神了许多。
李跻见有人过来,便顺势望去,见到赵信不由一愣,吃了一会才试探性的问道;“赵信。?”
赵信笑道;“怎么表哥,认不出我来了吗?”
李跻哈哈大笑,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了赵信,笑道;“我说赵信呀,你长的可真够快的呀,当年你可是还在我这里的。”
说着用手比划了自己的胸口,又接着说道;“没想到如今都跟我一般高了,五年没见,你小子都成了大人了,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李跻离家的时候赵信才刚满十岁,那时还是个整天只知道调皮捣蛋的野孩子,而那时候李跻就已经年满十五,算是个小大人了。从十岁到十五,正是长身体的关键时候,面貌体型都变化极大,李跻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两人正说笑着,去听见身后重重的一声咳嗽传来,顺声望去,只见李兑已经阴着脸从院中走了出来,虽是朝着李跻走来,目光却始终未落在他身上。直到走到面前,这才正视着他语气不善的说道;“你怎么回来了。”
李跻笑容的笑容已经消退,只是看着李兑拱了拱手,淡淡的回道;“回禀李司寇,下官已向上官请于了一天假期,星夜骑马赶来邯郸,并没有违反我大赵的律法,如若不信,大可派人前去一查。”
李兑面色一滞,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居然一板一眼的跟自己论起公事了。他本就是及其看重父亲权威的人,哪里会容得下儿子在自己勉强如此放肆,顿时怒道;“你个孽子,当初不是说今生都不认我这个父亲的吗,今日这是为何?”
李跻却面色平静的说道;“李司寇误会了,我这番前来是只是为我祖父贺寿,尽一点孙儿的孝道,与你却无关系。”
李兑被儿子的话几乎气歪了鼻子,上前挥拳就打。
一旁的赵颌见状急忙上前拉住李兑,李氏则拦在了李跻身前,好说歹说却怎么也劝不住。
李跻也不躲闪,只是昂着头站在原地,冷笑着说道;“大人尽管打便是,下官岂敢不受。我母亲早亡,如今我早已和这个家没有半点关系了,若非祖父寿辰,我今生都不愿意踏入此门。”
“够了。”一旁的李崇再也看不下去,怒吼着说道。
又瞪着李跻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以为你一句‘无关系’就能撇清吗?你父亲所为就算再有错,他也是你父亲,他所做的也是为了这个李家,你身为儿子的是没有资格指责父亲的。”
李跻满脸的不服气,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却还是忍住了没开口,只是低着脑袋。
李崇又将目光转向被拉住的李兑,这次是真的发怒道;“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做的勾当,我早就警告过去,不要为了权欲之心什么都可以去做。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若是一心为私,那与禽兽何异,也难怪跻儿会如此厌恶你,有时候连我这父亲都看不下去。”
李兑昂起了头,不服的说道;“父亲,你说这话就未免有些不公允了,若没有我的苦心经营,我们李家如何能转危为安,如今更是蒸蒸日上。我一心为家,却落得父亲责怪,儿子背弃,当真让人寒心。”
见李兑对自己出言顶撞,李崇顿时勃然大怒,挥起手杖就要打去,一旁闲着的赵信见状急忙拉住外公。李氏忙不迭的向李兑连使眼色,李兑见父亲发怒,当下也不敢再顶撞,任由李崇责骂。
李氏又朝着赵信努了努嘴,使了个眼神,赵信会意,便拉住表哥李跻,连拖带拽的将他拉到内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