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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第一百五十章武昌城下1、2
随州一战,不但使得谭志豪声名乍起,成为天下哄传的天下第一“名”将,随州军主将汪德昌,同样因为这一战,晋级至天下级的名将行列。
同大陈朝其他的将军比较起来,作为谭志豪生死与共的兄弟,汪德昌无疑是幸运的,单凭谭志豪能够在崇武皇帝面前肆无忌惮的将随州战况当成评书来说,便足以令汪德昌这个名字与忠勇无畏、带兵有方这八个字一同深深印入天子的脑海。
在皇帝心中挂上了号,又得到前线统帅镇国公谭天的赏识,汪德昌能够得到这一次统帅五万大军,自随州南下直逼武昌的独当一面的机会,也就不足为奇了。
汪德昌明白,这一次进军武昌,他的任务是以威慑为主,是要将屯守武昌的十余万叛军最精锐的部队拖住,使之不能西进增援荆州方向,因此采用了虚张声势与故布疑阵的策略,多置营灶,做出了十万大军的排场;又分出几只千人队,在武昌府四野忽隐忽现的出没无踪。
如果武昌的鄂王赵吉能够痛下决心,尽起城内大军,或能击溃汪德昌所部,扭转当前的不利战局,然而由于战局对于鄂王势力愈见不利,武昌城中人心惶惶,加之大将都遣在外面领军,鄂王的手边再无一个放心使用的将领,面对在随州一战中与那个疯子谭志豪一块大放异彩的汪德昌,整个武昌府中竟然无人敢战。
赵吉在臣下一片稳守待援地建言声中。终于错过了最佳的可能也是最后的一个扭转战机的机会。
曾经豪情万丈的赵吉,曾经自信从容的赵吉,经历了连场大败之后,早已失去了起兵时的信心。
然而武昌上下苦等而来地,没有一个好消息,却是一个又一个令人崩溃的坏消息。
首先传来地是陈天河所部折戟岳州的战报,二十三万大军全军尽没。大将陈天河战死沙场,六天后又传来长沙不战而降。二十万南征大军后路尽绝,被南北两路朝廷大军压迫至衡山脚下,若没有奇迹发生,覆没只是时间的问题。
就在武昌城中所有人都绝望了的时刻,最重大的一个打击又再降临,荆州惨败,鄂王帐下头号大将张朝祥战死。十五万大军非死即降。
至此时,所有人都已经有了大势已去末日临头的觉悟,武昌城被一片绝望的情绪笼罩其中。
“兄弟,别来无恙?”
“末将等见过侯爷。”
得到了麾下探马禀报说无敌侯谭志豪将到地消息,汪德昌早早的便带着麾下一众将官与一千劲骑远出十里迎接,远远的见到骑乘在神骏无匹的黑风背上,仍是一身布衣劲装,毫无丁点官架子模样的谭志豪。立刻飞骑迎了上去。
谭志豪见到这些曾经在随州生死与共的战友心情也是大快,畅笑着在马上抱拳道:“各位大哥兄弟别来无恙,看样子大家伙都高升了,哈哈……”
汪德昌一把拉住谭志豪的手臂道:“兄弟现在好大的威风,为兄地在随州都听说了你在辽东搞出来的动静。”
大胡子于猛笑道:“侯爷就是侯爷,想出来的那些招数便是旁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官督马贼,我的乖乖,真难为侯爷是如何叫朝中那些个老家伙闭嘴的。”
谭志豪意气风发的大吹牛皮道:“这有何难,就在金銮宝殿之上,少爷我找了一个叫嚣地最热闹的混蛋,照着那个三品老东西的面门就是一拳,你们是不知道啊,当时金銮宝殿里面那叫一个安静,好像坟场一样,哈哈……”
众将听得直吐舌头。若是旁人说出这话他们绝不相信。但是换了眼前这位胆大包天的侯爷却又另当别论,这位爷若是急红了眼。打皇帝一拳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汪德昌早将谭志豪当做了自己的亲弟弟,望着谭志豪得意洋洋的模样,蹙了蹙眉规劝道:“兄弟虽然深得陛下宠信,但官场险恶不可轻忽,兄弟以后再不要如此莽撞行事了。”
谭志豪自然知道汪德昌对他的关心,想了想后正色道:“大哥放心,小弟做下的事情,心里都是有数的。”
许是他平日里装傻充愣扮混蛋扮得太像了,汪德昌哪里相信他此时的真心话,摇头道:“你在朝堂上如此胡闹,还说心里有数,可叫为兄地如何放心得下?”
谭志豪不好再说什么,总不能说自己平日里地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浑劲都是装出来地吧,只得唯唯诺诺的点头受教。
谭志豪为两边大略介绍一番,众将听说侯爷的师父师娘与两位心上人就在这里,当即恭敬见礼,而李振宇等对于这些忠贞为国的将领也甚是尊敬,一番客套过后,在一千劲骑的簇拥之下,一行风光无比的回到了大营之中。
皇宫,文轩阁。
“陛下,镇国公谭天送来千里加急密奏。”太监总管王长喜恭敬的捧着一份密奏,急步走近前来。
“拿来给朕看。”埋首在小山一般奏折中的崇武皇帝抬起头来,微微蹙了蹙眉,能让镇国公使用千里加急密奏的,定是天大的大事,却不晓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随即年轻的天子释然了,前方战局一帆风顺,又有镇国公亲自坐镇,还能有什么反复不成?伸手接过桑皮信封,拆开朱锡火封,抽出内装的密奏,展开一看,扫过两行后已然忍不住一拍龙案道:“妙!妙!妙!镇国公不愧是我大陈的第一能臣名将!”
“启奏吾主万岁,鞑虏此次寇边犯我大陈。耗时半载耗费至巨,所获者寥寥,鞑虏汗庭权威扫地,臣料今冬草原必生变数,望陛下早作准备,针砭对象,拉拢分化。诱使鞑虏各部内乱,此计若成。则我大陈可得十载工夫休养生息。鞑虏乱大陈宁,敌我之势此消彼长,只需五载,我大陈军力便可形成绝对优势,到那时臣谭天愿亲领大军挥戈草原,为大陈开疆拓土,永定北疆。成就陛下不世之功业。”
又再通读一遍密奏,崇武皇帝当机立断地喊道:“传朕旨意,摆驾御书房,宣宰相吴国恩与内阁大学士王洪昭、赵紫邢即刻进宫。”
三位大陈首屈一指的重臣匆匆入宫,在御书房看了镇国公的密奏,连声道妙,南方战事大局已定,若再能解决北疆边患。大陈便真的可以好生养息一阵了,这一年来的战乱,大家都是心惊肉跳的度过来的,谁不愿在太平盛世里太太平平地当官发财。
为了慎重起见,君臣四人整整商议了两日时间,才终于制订出一份详细的策略。并将之定名为燎原。
随着燎原计划地秘密启动,大陈开始了向草原渗透的脚步。
武昌城外,随州军大营。
秋阳下,谭志豪靠坐在一张粗制滥造的松木躺椅上,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整整五天的无所事事,即使他这个生性一贯懒散的小子也觉得无聊到了极点。
方自练完剑的欣欣与月华亲如姐妹般地手牵着手行了过来,月华自从得了干娘所传的飞凤剑法后如获至宝,每日皆拉着欣欣一块钻研苦练。
走至近前,欣欣噘着小嘴一脸不乐的拉扯着谭志豪的手臂道:“师兄。这里好无聊。师兄陪欣儿与月华姐姐出去游山玩水吧。”
谭志豪正觉得无聊,听了欣欣的提议心中一动。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界,与两个心爱的佳人恩恩爱爱卿卿我我,那是何等的逍遥何等地自在,岂不远胜在这里无聊的晒太阳抓虱子,当即坐起身来道:“这主意不错,咱们走。”
能与心上人一块出外游玩,月华小心思里高兴还来不及,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三人高高兴兴的便往外走,刚走到一半就见汪德昌带着几个亲兵快步走了上来,谭志豪心道:“坏了。”
果不其然,汪德昌迎面拦下三人道:“贤弟,谭公爷统十万大军已在沙湖扎营,我们一块过去参见。”
“唔……”谭志豪有些郁闷,自己这位战神老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自己玩兴大炽的时候来了,这不是棒打鸳鸯吗?不过这事也由不得他推辞,只得无奈的应了。
谭志豪将自己要到沙湖参见父亲的事禀报了师父与师娘,李振宇与齐天凤立时表示要随同前往,想要见识一下天下第一名帅,至于范同老怪则有些无可无不可,却被好热闹地欣欣丫头强拉了出来。
谁都没有料到,这一路相处下来,范同竟然非常的喜欢欣欣这个胆敢叫他庸医的丫头,欣欣也觉得与这个古怪却没一点架子的老头很是投缘,这一老一小倒是成了忘年之交,范同对欣欣甚至比对谭志豪还要好,大把的灵丹妙药好像不要钱似的往欣欣的兜里装,叫谭志豪又是嫉妒又是欢喜,欣欣的灵丹妙药,岂不就是他的?
一行人带着九个丫环、三十亲卫与财神势力的四十余个高手护卫,在一千劲骑地护卫之下,飞骑赶至沙湖。
离得老远,已然碰到了四队侦骑,谭志豪好奇地问一个斥候什长道:“这位老哥,我爹到底派了多少斥侯在外面?”
那斥侯什长显然没料到大名鼎鼎的无敌侯少公爷竟然平易近人到如此境地,极度紧张之下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才说明白。
“什么?五千斥侯?”谭志豪被答案吓了一跳,就算行兵打仗不露破绽,老爹也没必要搞得这么夸张吧?
汪德昌呵呵笑着解答道:“兄弟有所不知,谭公爷用兵向来如此,军中轻骑,平时分作斥侯,用时合为骑旅。正是一举两得之利。”
谭志豪点头,他也算带过兵的,自然知道汪德昌说地虽然简单,其中的门道却大极了,若没有对于麾下军伍如臂使指的掌控自如,便可能会在战斗的关键时刻出现致命纰漏。
一行终于来到沙湖大营,远远的只见营门处一众迎候的人影。
“大哥!”吴悠然的大嗓门即使隔了两百余丈。依然清晰可闻其中地兴奋与狂喜。
龙在野一身黑衣如墨,沉默冷酷依旧。静静的吴悠然地身边,不过一双冰冷的眸子里,同样闪烁着一丝激动地波动。
谭志豪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了龙在野身旁那个年轻男子的脸上,这张脸对于他而言无比熟悉,每次对镜自览时,都会在铜镜之中看到这副面孔。
“谭亦心!”
飞骑至近前,谭志豪飞身下马。吴悠然与龙在野已然迎了上来,三兄弟六只坚定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一切情义尽在不言之中。
谭亦心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道:“你就是咱家的老大?”不同于谭志豪惯常那种懒散地笑意,他的笑轻浮中却有一丝叫人说不出的独特味道,别有一股奇异的魅力。
谭志豪也笑了,嘴角带着自己标志性的懒散笑容道:“如果你不是老大。自然就是我了。”
这就是二十余年从未谋面的谭氏孪生兄弟见面后的第一次对话。
谭亦心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发觉自己这位闻名已久地哥哥或许比传闻中的更加有趣,而谭志豪的双眸中则闪过一丝异彩,他发觉自己这个逃家的兄弟不简单,非常的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