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部的那群混蛋…这可真是好算计啊…”】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将会分别为了各自的立场,而不得不站在对立的,敌对的两面…而这本来并不是必然出现的状况,一切都源自于帝**参谋部提出的所谓“心理战术”…
【“整个帝国难道就只剩范德尔家一门武将了吗…呵,还是说这个国家已经腐朽到了军队认为不采用这种‘用对方关系亲密的对象去打击对方’的卑劣战术,就害怕无法胜利的程度了…?”】
【“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行…”】
愤愤然的坐下,眉头皱紧着,一只手挡住自己的嘴,喃喃说着些什么――已经很熟悉这个家伙行为模式的我,几乎是立刻看出来了――他正在想着什么办法来避免这种情况…
哪怕还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地位,也没有什么影响力的庶出皇子的他,现在根本就拿不出什么办法也好…
【因为这就是奥利维特.莱泽.亚诺尔啊…无论你有多么混蛋的一面…我也明白,其实你…】
――可是,这一天我来这里,告诉你我即将随军征讨格雷尔,却不是为了让你苦恼,甚至思考该怎么避免由范德尔军官团来领导这支侵攻部队…
【“奥利维特…”】
【“嗯?啊…穆拉,不用担心,无论如何我也会想到办法的…哪怕需要牺牲一些…”】
后面他的话语,我没有听清――因为那时的我…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现在想起来――假如那个时候我听清了…我…我们…是不是不用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如果,这个世界,能够允许“假如”存在的话――
【“不…奥利维特…我想告诉你的是…”】
深吸一口气――虽然已经有觉悟了,但是要把这句话说出口…却比想象中,更困难――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已经答应作为一个新建师团的指挥官…参与这次战争了。”】
他愣住了――说真的…我好像还真没有看到过几次…他这样愣住的模样――
那种认真的…“没有听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居然会让我破天荒觉得这个赖皮蛋,偶尔也有可爱的一面…
【“等下…穆拉――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同意了…正式的委任书也已经下来了…只需要一个命令――”】
【“我想问的就是你为什么要同意!?!?”】
好讽刺的画面――曾几何时,经常出现在我和他之间的画面…这个时候,立场居然倒了过来――我…变成了被怒视的一方…
【“有什么为什么吗…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而已…”】
【“别开玩笑了!!!!!”】
脚踩在地面上的金属器皿上,咯咯作响――不过愤怒的他,好像完全没有知觉一样,怒吼道:
【“如果是别人的话,这么说我也许还相信――但是你是穆拉…你是穆拉.范德尔!!!”】
【“……没错,我是范德尔,所以――”】
【“你是那个为了追求自己心目中的和平…不惜放弃军部中的荣华富贵,成为驻外武官的穆拉.范德尔!!!!!”】
【“……”】
【“难道说你不该和我一样,对军部的这种委任感到愤怒吗!?难道说你不该和我一样,苦苦思索推辞的方法吗!?难道你不该抗拒到底吗!?…没错,说到底了,也许塞斯克老师的立场,很难推辞――但是你!!作为驻外武官的你!!!应该有理由拒绝――”】
【“我没有理由拒绝…因为我是‘范德尔’――而且是被世人当作下一代继承人的‘范德尔’…如果我拒绝――那么范德尔家会受到怎样的打击,你应该知道才对…”】
――我在说谎――
【“这是威胁!!!!”】
【“没错…这的确是威胁――不过,作为帝国武将名门范德尔家的下任家主…这就是我的立场…和责任。”】
――我在面不改色的,说出一个又一个谎言――
【“你这明明是――”】
【“其实该感到奇怪的是我…为什么你这么抗拒我…踏上那片战场?”】
――用无数的谎言…我在掩盖着那个真实――
【“我…!!”】
【“是因为我将和路卡站在敌对的立场吗…没错,我知道从你的角度,你的心情…你很难接受亲友相残的局面――可是,奥利维特…”】
――一个自私的…无比自私的真实――
【“什么…?”】
【“现在…只是一个皇族庶子的你――太无力了…”】
――为了这个真实…我…我们――
【“纳…!?”】
【“奥利维特…开门见山的说吧――”】
――也许,只能做出那些――伤害我们重视的朋友的事――
【“你没有阻止这一切发生的力量。”】
空气,就好象凝固了一样――
凝固到了…就连我,也觉得呼吸困难的程度――
看着低着头,将表情藏在那头金发里的男人…我明白…我明白我的话有多么伤人――
我更加明白――我伤害的,是对我来说…怎么重要的一个朋友…
但是我别无选择…
因为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从容的转身――我走向这房间的出口…
呵呵…可其实――我是想拔腿就逃的…
忍耐着…控制着自己的腿,不会用超过预计的频率摆动…我渐渐地走到了房门前…
甚至――我的手,都握住了门把――
就在这一刻――我的身后,他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了――
【“呐…穆拉…”】
【“…什么?”】
【“要不要…再打一个赌――”】
【“…赌什么?”】
【“赌我们,谁对,谁错。”】
对…?错…?
笑了笑――我回过了头…
尚不知晓自己马上就会在未来,陷入怎样的内心梦魇之中的我…还以为自己的觉悟已经够彻底的我…
看着那个表情认真的我都不认识的金发赖皮蛋:
【“这个对错的标准,又是谁来决定的呢…”】
留下了――我和他今生,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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