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并没有注意到赌场里人群中的赵炎,在光头男子的陪伴下下了楼,离开了赌场。
光头男子就是昆山县的黑道老大狗三,由于本名姓古,人们当面的时候喊他古爷,背地里才称他狗三。
“古爷。”等狗三从门口回来,赵炎领着谭纵迎了上去。
“赵二公子,你可是稀客呀。”狗三微微一怔,不由得感到有些意外,笑着说道,赵炎并不是好赌之人,从没有来过赌场,既然赵炎来这里,肯定有事情找他。
寒暄了几句,狗三将赵炎和谭纵请到了楼上的房间,两名漂亮的侍女端上了茶。
“赵二公子,不知找古某何事?”等侍女退下后,狗三微笑着看着赵炎。
“古爷,在下想知道徐武这些天的行踪,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以及这些天任何与我赵家有关的事情。”赵炎从身上掏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到桌上后,抬头望向狗三,沉声说道。
“我这就派人去查,一有消息,马上通知赵二公子。”狗三闻言,双目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瞅了一眼银票,不动声色地回答。
谭纵敏锐地注意到了狗三眼神的细微变化,心中暗自一笑,他断定徐宗来找狗三肯定是为了下落不明的徐武。
对于徐家来说,徐武忽然之间消失,无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徐武躲起来了,另外一个就是徐武被人給抓了,他们肯定已经四处寻找过,可是没有任何线索,因此前来求助狗三。
如今赵炎也是为徐武而来,联想到云记酒楼的事情和赵家药材铺的大火,狗三肯定预感到徐家和赵家之间发生了。
“谢古爷。”赵炎闻言,冲着狗三拱了一下手。
赵炎和狗三闲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在此期间谭纵一言不发,赵炎也没有介绍他给狗三认识的意思。
虽然如此,但狗三还是猜出了谭纵的身份,知道眼前这个神情严肃的年轻人就是在云记酒楼教训了徐武的那个沈公子。
送走了赵炎和谭纵,狗三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眉头紧紧皱着,谭纵猜得没错,徐宗正是为了徐武而来,徐家找遍了整个县城都没有找到徐武,徐武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是前天下午,去县城里与一名风骚的小寡妇厮混,然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
徐家人曾经找过那个小寡妇,小寡妇一口咬定徐武吃了晚饭后就走了,至于徐武去了哪里,她并不清楚。
“徐武这小子难道是跑了不成?”良久,狗三停下了脚步,喃喃自语了一句,“还是徐家故意
赵家在县城里有一处别院,从赌场出来后,赵炎领着谭纵去了那处别院,准备在别院里休息。
“二少爷,表少爷,绑匪那边传来了消息,要我们三天内准备八千两银票,否则的话他们就撕票。”谭纵和赵炎刚进院子里,一个人急匆匆地从大厅里走了出来,低声冲着两人低声说道。
就在今天下午,一名老农慌慌张张地来到了赵家,将一封信和一个小布包交给了李氏。
这名老农下午正在田地里劳作,忽然冒出来两个蒙面人,给了他半两碎银,让他将这两样东西送给赵家。
小布包里有一只耳环,李氏一眼就认出耳环是赵蓉的,绑匪在信里先是对乔雨和赵蓉的美貌夸赞了一番,言辞间充满了威胁,接着提出要求,让赵家三天时间准备八千两银票,他们届时会来赵家拿,如若不然的话,就等着給乔雨和赵蓉收尸吧。
“八千两!”赵炎一听就恼了,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赵家别看家大业大,要想拿出八千两银子,必须要变卖一些产业,可是仓促之间,那些产业如何卖的出去。
“我此次南下,带了三千两银票。”谭纵见赵炎有些失态,将他拉进了客厅里,沉声说道。
“表哥,如此一来,你怎么向家里交待?”赵炎闻言,神情复杂地看着谭纵。
谭纵告诉过赵家的人,他此次去苏州和杭州不仅仅是游玩,还要在这两个地方购买产业,将家里的生意做到江南来。
“救人要紧,顾不上其他的了。”谭纵的眉头微微一皱,“我现在怕他们收了银子后不放人。”
“那些混蛋,要是让我抓住他们,非活剐了他们不可。”赵炎闻言,也不由得担心了起来,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咱们不能坐以待毙。”谭纵在走到赵炎的身旁,低声说道,“县界上都有官军在盘查,那些绑匪不可能走官道将雨儿和蓉蓉带出县,而要带着雨儿和蓉蓉走乡间小道的话绝对会被村民们发现,他们最安全的作法就是将雨儿和蓉蓉藏起来,可要是将两个大活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藏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表哥,你说怎么做,我都听你的。”赵炎觉得谭纵说的有理,郑重其事地看着他。
“昆山县能藏住蓉蓉和雨儿的,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河西镇,另外一个就是县城里。”谭纵沉吟了一下,说道,“宋家既然做出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将人藏在河西镇,以与绑匪划清界限,那么这样看来的话,他们一定将人藏在了县城里。”
“县城?”赵炎的脸上流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可是,他们是怎么瞒过别人,将蓉蓉和雨儿运进来的?”
“运货的车。”谭纵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斩钉截铁地望向赵炎,“如果将蓉蓉和雨儿藏在运送货物的马车里,那么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人运进来。”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赵炎眼前一亮,右拳使劲砸了一下左手手掌,抬头望向了谭纵,沉声说道,“我这就派人去打听,看看昨天都有哪些货车进出县城。”
就如谭纵所言的那样,如果以运货名义的话,那么没人会怀疑车上的货物会另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