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认识我?”赢天眉毛一扬,用扇子轻敲手心,笑盈盈看着何其欢。
“猜的。”何其欢也笑呵呵的,“您看,俺进来,只有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你却可以随意走来走去;俺一身布衣,您满身绸缎;俺相貌平常,您一表人才,呵呵,再加上您如此年轻,您不是王子还有谁是王子。”何其欢自然不会傻乎乎直说:您忘了,咱们在酒楼一起看过美女如云。那时,他可是另外一个身份啊。
“哈哈,兄台幽默,兄台幽默。”赢天仰头长笑,看何其欢愈发觉得顺眼,也觉得此人绝不简单,一方面,似乎把自己贬得很低,什么“老老实实”,什么“布衣平常”,但说话却神态自若,毫无愧色,面对自己,一点没有看轻自己,逢迎之色。寻常人到了这里,感受到皇家的威势,连大气都不敢喘,有诚惶诚恐,汗不敢出的;有诚惶诚恐,汗如雨下的,他倒像在自家的后花园一般潇洒自如。
赢天起了招揽之心:“在下赢天,与兄台一见如故,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何其欢,区区学医的布衣,大人千万不要客气,要不,可会折杀、吓杀草民了。”何其欢说说折杀、吓杀,还是笑嘻嘻的,仅仅微微拱下腰。
正在说话之间,只听外面玉佩声响,大珠小珠叮叮当当,接着幽香袭人,几个丽装女子笑盈盈而来,顿时院内莺歌燕舞,柔声细语不断。
赢天“刷”地打开描金纸扇,笑盈盈看着这群丽人,正中一个双九年华的女子秀发如云,娇颜如花,眉如弯月,眸若春水,一身裁剪得极为贴身的鹅黄宫装,细腰如杨柳轻摇……
赢天脸上还是春风般温和的笑容,但眼睛里已经全无笑意,瞳孔在慢慢收缩——来的正是他的死对头长生郡主。
何其欢则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表情,扫视了一眼来者,继续观察草地,看看有没有好的药草可以继续采摘,这里草药可真不少啊。何其欢就是有些奇怪,别人怎么不来采摘呢?或许这是皇家园林,医生不能随意进出吧。多采一些拿回去,大师兄林风或许还会表扬自己吧。何其欢笑眯眯地想着。
这时,从里面匆匆出来一人,正是长安郡主,她笑盈盈与长生郡主打招呼,两人是闺中密友,自然亲热。眼光一扫,她们看见旁边的赢天,虽然是生死对头,但还是笑呵呵的互相打个招呼,说些不咸不淡的话语,长安郡主还邀请赢天里面坐坐,赢天自然不会讨没趣,把长安郡主的客套话当真话,直说自己只是经过这里,还要去什么什么地方。虽然他的本意是要拜访大将军,但既然里面已经有人了,现在自然不便于进去。于是双方友好分手。
长安郡主临走,红着脸看看何其欢道:“你还是到你几个师兄那去吧,娜娜被老将军叫住训话,出不来了。”说完掩嘴轻笑,拉着长生郡主快步进院去了。
赢天听了长安郡主的话心里一动,不经意道:“原来何兄与赵将军也很熟悉啊!”他自然知道长安郡主嘴里的娜娜是谁。
“呵呵,”何其欢摸摸鼻子,自嘲道,“我是她的小弟。强逼做的。”
“哦?”赢天眉毛一扬。
就在这时,一声惊雷一样的吼声响起:“天杀的,兔崽子竟敢拔我的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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