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无尘、上官仁为何其欢头疼的时候,在另一个地方,同样有人因何其欢头疼。
此刻,东方还是鱼肚白,阵阵清风,徐徐而来,轻轻吹起柳成因几根白白的长须。他站在衡山书院的大门旁,凝视着下面安静坐在操场等待日出上的一群群学子,满目都是慈爱。
远山还隐没在隐隐飘动的青白色的晨霭中,但正东边的山峦上方已经泛出一抹鲜艳的红色,旭日即将东升。
看着一个个学子们安静坐着,静静吸纳着早晨清新的空气,柳成因脸上的笑意正如同旭日一样越来越浓。三年了,看着这些孩子们一天天茁壮成长,从懵懂到清醒,从烦躁到沉着,他心中只有喜悦。
他回首望望衡山书院的大门上那幅木雕的对联: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字苍劲有力,没有鎏金,只是黑黑纯纯的墨迹,泛着纯净的光泽。这是王求知院长亲自书写并篆刻的。几年风雨的吹打,并没有让字迹模糊,反而多了些古朴的味道。
柳成因的手指在那木板上面轻轻拂过,似乎要拂去上面的灰尘,又似乎要拂去年岁留下的沧桑。
他的目光从字迹再次扫视到学子们身上,此刻,一轮红日在茫茫云海中喷薄而出,原本灰白的云雾一下变得金灿灿的。初升的阳光照在孩子们身上,一个个学子都披上了金色的光辉,如同一尊尊金像——是呀,这些人,都是学院的宝贝,以后也就要是帝国的宝贝。但当他的目光扫视到左边一排人时,眉头又不由皱起来。
那里,应该是整整齐齐的一排变得疏散参差了——好几个熟悉的身影消失了。
“怎么?又在为孩子们离校担忧?”一个苍老但听了让人充实的声音传来。
柳成因连忙恭敬的行礼:“院长!”
从院子里缓缓走来一个老者,一身玄衣在晨风中轻轻飘逸,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老者须发俱白,满脸的皱纹,但一双眼睛却如同初升的熠熠生辉。
“还在担忧?”玄衣老者安静地看着柳成因。
“是呀,院子,我真为这些孩子担心啊?好好的,却突然一个个找借口不读书了。”
“借口,是我们的借口,还是孩子们的借口?”玄衣老者把目光从柳成因身上转移到操场上静坐的一群群孩子们身上。
此刻,迎着徐徐上升金光万道的朝阳,朝气蓬勃的学生,他们正对着的朝阳盘膝而坐,深深吸纳着天地之间的真气。
“我们永远以为他们是孩子,却不知道他们早已慢慢成长,有了自己的思想,我们眼里的叛逆或许正是孩子心中崇高的挑战。”院长慢吞吞地说道。
“可是,学业即将有成,这些孩子却半途而废,岂不可惜?”柳成因问道。
“半途而废?我们眼里的废,或许正是孩子们追求吧,你且一一叙述下。”
柳成因扳着手指,一一叙述起来:“这个班级,像传染病一样,这学期三三两两的有人请假或者托人来休学。”
“第一各请假的何其欢,先是说请一个月的短假,后来干脆变成请一年假了,而且请假的理由很奇怪,竟然托人来说什么要练习武术,要休学!他成绩好好的,读什么文武学校去了,这不是开玩笑吗?”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理化城,何其欢静静坐在酒楼,突然,鼻子不受控制的痒起来——“阿嚏、阿嚏——”
何其欢顿时想起过去的某一幕,也恐怖得东张西望,生怕又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跳出来拦住他道:“做我男朋友吧!”
然而,真的有个柔柔地女声响起:“少爷,我可以进来吗?”
何其欢顿时脸色苍白……)
听着柳成荫的埋怨,院长却呵呵地笑了:“我们学院出个将军也不是坏事嘛!”院长宽容的笑着,“说下去,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