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周良正坐在书桌边聚精会神阅读唐妤的第二部作品《社会学剖析》,每当看到书中与自己观点相合的时候,不禁眉飞色舞,大有如获知己之感,遇到一些不合的地方时,眉头紧皱,陷入深思,两种观点在进行对抗。
每到彻底想透彻的时候,周良都觉得受益匪浅,看了看时间,已是下午四点多,便放下书,揉了揉眼睛,走到阳台极目远眺,脑海里想的依然是书上的东西。
尽管他无法认可书中全部的观点,却必须得承认,唐妤在社会学领域的见解的确很独到,是目前的自己所无法企及的。
在脑海里对比一番,《社会学剖析》和福柯的《疯癫与文明》,周良发现,在某些地方,两者的观点一致。
例如:前者认为,疯狂的产生更多的是社会的责任:后者则认为:疯狂不是一种自然现象,而是一种文明产物。两者的观点大同小异,都认为,一个人的疯狂的主因是外在的。
记得教语文的那个老头最常挂在嘴边的另一句话是,一个人疯狂是神经病,一群人疯狂就是救世主!
对此,周良深以为然,疯狂在带来毁灭的同时,也带来了新生,“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掏出一看,唐妤的号码!
一按接听,尚未说话,那边便传来唐妤的声音。
“明天早上七点,来我办公室!”干脆利索,正是唐妤的行事风格。
周良敏感地发现声音有些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一时说不出来,只是一种纯粹的感觉,“谢谢!”
那边先是一愣,继而传来一声轻笑,接着,电话挂断了。
放下手机的周良重又陷入沉思,在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唐妤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是疲倦!”猛然抬起头,周良终于知道电话那头唐妤的不对劲之处。
“为什么,为什么……”周良看过她的书,从字里行间中,他清晰感觉到,唐妤是个坚强的女人,任何事情在她的眼中都是可解的。
书中明确提到:世间并没有完全无解的事,之所以被认为无解,只是人们还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钥匙罢了。对于这样一个女人,是怎样的事情才会让她感觉到疲倦呢?
“嘭!”的一巨声,周良的门被撞开,冲进门内的牛威一脸鲜血,喘着粗气,白色衬衣上布满了脚印,连薄外套被撕成布条耷拉在身上,整个人无比狼狈。
周良急忙上前扶住将要倒在地上的牛威,急切问道:“威子,怎么回事?”
只听牛威断断续说道:“良……子……哥,是……上次……那个……孙子……孙子!”
眼珠子转了一圈,周良便知道了牛威所说的‘孙子’是谁了,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上次被牛威讹诈的那一伙人,只是想不到报复来的如此之晚,周良脸上瞬间不上一层寒冰。
“没事的,威子!”声音冰冷,尽管现在已是四月中旬,却给人一种结冰的寒意,说话的周良从旁边拽过床单,擦干牛威脸上的血迹,又摸了摸牛威的肋骨,明显感觉到一、两根肋骨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