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周良一大清早,刚回到宿舍,便发现一位二十来岁、西装革履、带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正站在自己宿舍门口打量着,他警惕的站在楼道处,开口问道。
“周先生么?”见周良点了点头,年轻人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上前两步,双手食指和拇指执名片的两角,自我介绍说道:“您好,我叫文仁斌,是甄家管家。”
周良伸手接过名片,目光一闪而过,上面基本和文仁斌刚才介绍的一致,虽然不知道是哪个甄家,但足以确定对方的到来并没有恶意,脸上堆起笑容,说道:“你好,我叫周良!”
手也随之伸了出来,文仁斌也不避讳周良手上的汗渍,热情的伸出手,说道:“周先生,我家小姐特地遣我和一位同僚前来接周先生去赴一场家宴!”
另一位同僚?阴谋?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周良左手已背在身后,依然笑呵呵的说道:“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请他上来坐坐,喝口水也是好的么。”
“这个,周先生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先?失陪一下”说完,文仁斌便走到窗前拿起手机小声了说了几句。
过了一小会儿,他面带笑容的走了过来,说道:“他说,周先生莫着急,待会儿下去自然就能看到他了!”
“哦,这个样子啊,文管家要不要进来坐坐,我整理下仪容。”
“那就打扰了!”跟在周良身后,进了宿舍,文仁斌稍稍有些愕然,这完全是一个简陋之极的地方,除了基本的生活必需品之外,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若非要说出特别的地方,也就是异常的干净整洁,地上纤尘不染,书桌也收拾的井井有条,与一般男生宿舍截然不同。
“你先坐,我先去洗把脸。”
周良走后,文仁斌坐在书桌前,桌上正好摊开一本书,他好奇的看了一眼,顿时呆住了,轻轻的朝上推了推眼镜,嘴里轻轻的念了出来,“如果历史教育了我们什么,如果生活教给我们什么,那就是我们可以杀任何人!”
双手微微颤抖的文仁斌,将这本书翻到封面的位置——《自杀论》!这真的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看的书、说的话么?他第一次对自己良好的记忆以及敏锐的观察力产生了质疑。
随后他又自嘲的笑了笑,如果他是正常人的话,自己就不会被性情古怪的小姐派来亲自接人了。
听见周良的脚步声,他笑着起身,迎了上去,说道:“周先生真是个有条理的人,我上大学的时候,那宿舍可真是不堪入目啊。”真实情况却是,有着轻度洁癖的文仁斌,他的大学宿舍年年都是学校的模范宿舍。
“过奖了,昨晚就隐隐感觉到今天一定有喜事,就匆忙的收拾了一番,谁曾想,今天真来了文管家这样的贵客!”说着鬼话。周良心头却是疑惑不已,刚才这个文管家虽然礼数到位、却有一种距离感、让人亲近不得,现在又怎么会如此热情?
警惕的目光环顾宿舍一圈,最终停在了桌子上摊开的书上,顿时恍然大悟,他清楚的记得,原本书的下端是与桌面平行的,现在却有了些许倾斜,很明显被人翻动过了。
……
穿上一件外套的周良来到一辆停在学校门口的宾利前,一个身穿黑色风衣、蓄着短须的人迎了上来,正是铁八。
“小兄弟,别来无恙啊。”铁八上来就给了周良一个‘热情’的拥抱。
被勒得有些有些不适的周良不无恶意的想到,这厮是不是在趁机报复上次被自己打败之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铁哥,昨天受伤的脚是不是好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