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耗子,还能回家不。”刘连涛拍拍许浩的肩膀。
“能,怎么……不能,我家我还能不……认识吗,不过你得让我先睡……睡一宿。”
刘连涛无奈地看了王纤一眼:“你们先走吧,反正我们离家挺近,实在不行我把他扛回去。记住了,把青姐送到家再回来。”
深夜的路灯依然明亮,没有了轰鸣的引擎,使得蝉鸣和风吹动树梢的沙沙声,构成成了一副悦耳的乐章。
王纤抓了一只知了猴随意拨弄着,其实这是为了掩饰他心中的紧张。虽然这个猥琐胖子看毛片已经到了眼中有码,心中了然的境界,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和韩素青独处,可心里依然紧张异常。
“你们三兄弟,怎么这么怕韩姨,我可以这么称呼吧?”陈素青嗓音低沉磁性,脸上多了几分醉酒的酡红,给飒爽英姿中平添了几分妩媚。
“当然可以。”听到陈素青率先说话,胖子差点一用力把手里的知了猴捏死。胖子暗骂了自己几句,使心情平复下来,答道:“我妈是我们初中时的班主任,管我们可严,那时候留下心理阴影了,到现在一见到我妈,都变的和乖宝宝一样。”
“可是听韩姨的声音并不……”陈素青想了半天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只好补了一句:“反正比我的声音好听多了。”
“我喜欢你这样的声音。”胖子看到陈素青的脸又红了几分,心里连说不妙,天地良心,胖子说这句话的的确确没想挑拨陈素青,喜欢金属乐的他确确实实对这种沙哑磁性的嗓音极其有好感,他甚至曾经对大敌乐队的女主唱痴迷了好久。
“我妈妈长的很漂亮,性情也很温柔,她教书二十几年从没打骂过学生,但哪怕再调皮的学生都不敢在她的课上胡闹。”胖子一向猥琐的脸上极少见地露出温馨的微笑。
“真羡慕你。”陈素青叹了一口气。
胖子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知道陈素青的家庭,父母在她降生不就就离了婚,母亲改嫁到外地,陈素青脑海中几乎没有任何印象,而父亲在北京军区工作,续娶的妻子也不喜欢这个拖油瓶。陈素青在五岁的时候就被送回老家让奶奶照看。可以说她没有妈妈,爸爸也只是个给她抚养费的男人。
“你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所以……所以……”胖子吱吱呜呜了半天也没所以出什么。
“看来你真的不会安慰人。”陈素青掠了掠齐耳短发,展颜一笑:“幸好我也不用你安慰。前面就到我家了,快点回去吧,别让韩姨担心。”
胖子看看表,马上就到凌晨十二点了,嗯了一声后,像条脱缰的野狗似地,飞快朝家的方向跑去。
陈素青无奈地摇摇头,喊道:“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胖子问道。
“你准备报哪所学校?”
胖子走回来,道:“国立大学哲学系,你呢,还是上军校吗?”
“军校只是他想让我去,又不是我自己愿意去,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十分喜欢尼采。”
“尼采是谁?”胖子不明白报志愿和这个他不认识的人有什么关系。
陈素青先是目瞪口呆,随后突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好一会陈素青才忍住了笑意,问道:“你怎么想去学哲学的?”
胖子兴高采烈把什么冷门好报,什么脑子烧坏了之类的理由说了一遍。看着陈素青又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大笑,胖子郁闷道:“这有什么好笑的,还有,尼采什么的是什么意思?”胖子都没发觉,他的语气中对那个那个陌生名字所展现出来的敌意。
“尼采是德国一位极其伟大的哲学家,我的意思是……”陈素青眼睛里散发出一阵炫目的光芒:“我的意思是——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