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对早餐向来比较随便，也让伙计随便上点什么就成。
那伙计很快的就退了下去。
童天问见林然在四周环顾的模样，当下就问道，“第一次来这边吧？”
“嗯。”林然点了点头，应道，“很少有见这么精致的茶楼了。”
“那倒是，这可是京都仅有的一家哦。”童天问这么说着，神情之间又不禁露出丝丝疑惑来，他仔细的看着林然的脸，仿佛是想看出点什么来。
林然自然是察觉到了童天问的注目，他狐疑的用手摸了摸脸，还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童天问干咳一声，也觉得自己这么赤*裸*裸的看着林然有些不恰当，于是他把目光错开，往窗外看去。
脑海之中暗暗浮现起昨晚在李牧那里取得资料，慕容坤喜难自抑的表情来。他低声一叹，对慕容坤的遭遇感到同情，慕容坤只有一个女儿，可是在很久之前就去世了，连唯一的孙子也相继传出噩耗，这对于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来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虽然时隔曾经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但是那个老人一直都不能解开心结。
一直到了昨晚，林然出现之后，那个老人才在很久之后露出了欢喜的笑颜。这是一个好事，童天问觉得这样的事若是能持续下去，说不准那老家伙还能活多个十来年，若是运气好，还能抱一抱外重孙。
这也是童天问来找林然的原因，他虽然已经在李牧那里得到了确切的资料，但是他还是想自己确定一番！
没有多久，伙计就将相应的早餐送了上来，童天问回过神来对林然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开吃了。
林然也没客气，径自端起碗里的粥，稀里哗啦的往肚子里倒。
童天问眼角带着笑意，一边吃了包子一边装作随意地问道，“你父亲还好吧？”
“他？他一直都挺好的。”林然随口答道，没有望其他地方想。
“哦——”童天问沉吟的点了点头，双目凝聚在林然的脸上，然后又问，“那你母亲呢？这么久没回去，想念家里人吧？”
一说到“母亲”这个字眼，林然心中就犹如被人刺了一刀般疼痛。他放下了粥，又用手背擦掉嘴角的饭粒，轻声说道，“母亲在我很小的的时候就死了。”
“死了？”童天问心下一紧，“怎么会死了呢？”
林然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他不想提起这个话题。但是童天问这样一问了，他也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于是他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满屋子的都是红色的，然后，我就看到母亲倒在血泊之中了——”
童天问听得心中一惊，显然是没想到林然会有这样的经历。他沉默的伸出手，拍着林然的手背劝慰道，“好了，这些都过去了。咱们不提这个话题，说其他的吧。”
“嗯。”林然点了点头，强忍住眼泪夺眶的冲动，又一次将粥给端了起来，吱溜吱溜的倒进了喉咙，随着那温热的粥进入肚子，林然只感觉浑身上下都被塞得满满的，那是——哀伤。
童天问定定的看着林然，心中默默念到，“老头子啊，或许他真的是慕容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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