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舍。”但是,有时候就是这么凑巧。明明已经被打上死亡标签的这名盗猎分子,在鬼门关硬是被穆兄弟一句话拉了回来。
“我看你还叫不叫三舍,我看你还叫不叫三舍。你是不是听到我跟我兄弟讲电话了,是不是。是不是。”
胡茬班长心里不服,继续猛踹地上那名光头。那名光头叫唤着,结结巴巴说道:“不是,不是,我就是赵三舍。我就是三舍。我没有听到你们讲电话。”
说着赵三舍忙从上衣胸口口袋中掏出一个绿本子。绿本子里面夹着自己的身份证。胡茬班长接过身份证,看到那个名字如五雷轰顶---赵三舍!民族,汉,年龄48,户籍:河北省石家庄市赵县北王里镇康贾村。
胡茬班长仰天长啸,手中的手枪砰砰砰一口气打光所有的子弹。他看了一眼高兴地哭的跟傻-b一样的赵三舍,直接把他拖到小屋中央,绑在桌子腿上。另外胡茬班长捡了一枚手雷,用一根细线穿过圆形的引爆栓,并把手雷固定夹-紧。把穿过引爆栓的那根绳子缠绕在赵三舍身上,另外,又在在绳子上面吊一个轻薄的塑料纸杯,将盛满水的水桶戳一个小洞,放在塑料纸杯上方。水桶里的水不断流往塑料纸杯中。
由于赵三舍身上缠着的绳子连接着手雷引爆栓,如果赵三舍有太大的动作,引爆栓当场会被扯断,进而引爆手雷。而如果一直不动,当塑料水杯中的水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水的重量会压迫那根绳子,到时候引爆栓也会被扯断。
胡茬班长做完这个装置,拍拍赵三舍的脸:“我兄弟说了,放你一马。你如果命大,那就是我放过你。就让你多活几年。不过,你杀了我兄弟,早晚都得死...”胡茬班长说完扬长而去。茅草屋中,只剩下赵三舍一人蹲在桌角处望着桌上那个水桶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水---拿不单单是滴着的水,那分明是自己的命。
......
胡茬班长复原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面锦旗:胡茬真英雄。铁血真汉子!
三年了。赵三舍果然没有死。
“难道你不想知道穆雄为什么不让你杀我吗?”当年胡茬班长设的那个机关虽然粗糙,但很灵敏。只要赵三舍动作过大,手雷立即引爆。如果等着有人来救,恐怕还等不着,水桶里的水也会压着手雷引爆了。
胡茬班长走后,赵三舍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炸死。他想尽了各种办法,最后将缠着的绳子那个活结解开了。但是绳子在他身上缠了很多遭,他解开活结,他仍旧不能立刻逃跑。于是他慢慢的转动身体,并且向远处移动。当快爬到门口的时候,手雷还是引爆了。虽然没有丢了命,但他却失去了自己的左腿。
胡茬班长看着赵三舍怀中的假肢,干脆的道:“说。”
“因为,他就是你们多年想抓的盗猎集团的头目。哈哈哈...”赵三舍说完哈哈大笑,仿佛战败的自己突然反败为胜。
当年追捕盗猎分子,穆雄争着做先头部队。并且死的时候让自己放过赵三舍的那个电话...
胡茬班长早该想到的。但是他一直不肯信:“穆兄弟那么耿直,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你是不愿意相信罢了。”赵三舍深吸一口气,仿佛要讲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小时候我家里穷。三间草房是我母亲用自己的身子换来的。那时候我就发誓,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过上好日子,让我母亲住上好房子。”
“所以你选择了盗猎?”胡茬班长问。
“遇到穆雄的时候他还没有当兵。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平时话不多。他的经历也很坎坷,我们曾经打过一段时间交道。后来他当了兵。我们也一直联系着。”往事不堪回首,想到那一段艰苦的岁月,几个兄弟有难同当,当真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我参加了盗猎集团,他曾经多次劝我,有时候甚至趁着下山购买物资,他还特地约我,劝我。但是我知道,如果一辈子穷,一辈子抬不起头,会一辈子被人欺负。我也一辈子为我母亲盖不上新房。所以我们那一次大吵了一架,并扬言一刀两断。”
赵三舍的话讲的倒也真实。穷人的命苦。一个人即使自己受再多苦,也不愿意自己最亲最爱的人跟着自己受穷。
“我知道,他是一个兵,我是一个贼。我不能连累他。于是就跟他把话说得很绝。”
胡茬班长也知道,穆雄这个人很重情义,即使兄弟再坏,只要被他认作兄弟,他都不会轻易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