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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嘉兴相会(2 / 2)

时间没过多久,郑天和真知明两人就前来求见。

见面礼节做完,我让他们都坐下之后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郑天看了一下真知明,有些试探的问道:“殿下准备如何处理陈雄将军一行人,昨天圈禁他们之后,现在已经有些不安分的迹象,他们都是淮西大捷后残存的将士,此事如果处理不好只怕会让其他将士寒心!”他的言下意思就是如果不能用名正言顺的军规处罚他们,那这个事情就有些麻烦。

我想了想,道:“本王亲自去处理这个事情,你们和本王同去。”说完,我让瑶红给我换上王服,前往圈禁陈雄的空地。

当我们数百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这里已经是剑拔弩张气氛很紧张,在一片被临时竖立起来的栅栏后有一百多个空着手的士兵正手拉着手站在一起,将一队护卫营的将士拦住,护卫营的士兵已经将连环弩和克敌弓亮了出来,后面的士兵也做好冲锋的准备,一幅随时要拼命向里面冲的架势。

下马后,真知明上前了解了一下情况,先勒令护卫营的人退下之后才将负责此地守护的哪个千人长带来对我说道:“回禀殿下,刚才陈雄那边的一个士兵因为和我方看守士兵发生了一些口角,然后趁其不备将我方士兵打伤后逃回军营,明千人长就让他们将人交出来,他们不交,所以导致这个纠纷。”

我望向哪个叫明员的千人长询问道:“这个士兵将护卫营的士兵打伤,自己伤的如何?”

明员俊伟的脸上略过一丝迟疑,看了真知明一眼才缓慢的说道:“他,他被刺了一刀!”

我看到真知明的脸上也有些不好看了,淡然说道:“本王还以为陈雄的士兵真是那么厉害,空手就可以将本王护卫营的士兵打伤然后再逃回去,有意思,将哪个被打伤的士兵带来见本王。”

明员应是后就行礼后离去,我安慰有些尴尬的真知明道:“人都有推过抢功的天性,下次注意点就行了。”

真知明抱歉的说道:“属下失察,今后一定会注意。”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看着明员将一个士兵带来,我清晰的看到这个士兵的脸上被打得青了一块,看来是被人狠狠的当面打了一拳。

“参见殿下!”

“不用多礼!”

“谢殿下!”

这个士兵伤的其实很轻,只要休息几天就可以好,我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又是如何同对方士兵起冲突的?”

这个士兵习惯性的一挺胸,大声道:“回禀殿下,属下是亲卫护卫军三团一营二连二排三班一伍的士兵,名字叫古思贤。事情是这样发生的,今天本来是属下在门口当值,里面有个人走过来想和属下聊天,属下没理他,他却没话找话,属下一时心烦就随口说道‘你这个叛徒,不老实在里面待着,是不是想逃跑’没想到这个人听后就突然打了属下一拳,属下同时也刺了他一刀,然后从里面就出来一大群人将这个人抢走,我们要他们交出这个人,他们不交,所以就起了冲突。”

我仔细的看着这个古思贤,直到他脸上露出极度的不自然,我才突然问道:“里面的人是叛徒的话是谁告诉你的?快说!”

被我一喝,这个古思贤连想都没想的说道:“营中都是这么说的,说他们这群人是和外人勾结的叛徒,当初还陷害过殿下,所以属下才这么说的。”

我笑了笑,安慰道:“别怕,本王只是问问,你下去吧!”

古思贤刚要走,前方就突然传来一声悲壮无比的喊声:“我们都是殿下的士兵,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就算我们有罪也得让我们死的清楚。”说到这里语气突然一转,变的有些哀求的说道:“诸位护卫军的兄弟,看在大家都是在殿下手中效力的份上,给我们派个大夫过来吧,小天他再不找大夫就会死了。”

小天的名字让我心头一跳,猛然想起这个喊话人的身份,急忙吩咐真知明去将军医叫来,然后我大步的向前面走去,沿途的士兵自动的给我让开道路。

走到栅栏附近的时候,我发现大约十多个陈雄方面的士兵正意图想冲过栅栏,后面还有上百的人跟随,远处的营帐那里好象还有不少人陆续的走了出来,显然是得到消息。十多个手拿长枪的士兵拦住那些要出来的士兵,一个百人长正在命令他们安静下来,不然就要放箭。

我缓缓的扫过对面那群包含着伤心,难过,气愤,不解,愤恨的士兵正和护卫军士兵悲愤交涉的面容,不禁想到当初在临安校场中的初次阅兵,这些人都是从那时起就开始跟着我,只是他们信任的主将却出卖了他们,他们也许到如今都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受到如此待遇。

心中不禁有些难过,低沉的喝道:“让他们过来!”明员连忙下令拦住的护卫军士兵让开,那个百人长回头一看,也赶紧下令士兵让开。

失去阻拦的那些陈雄方面的士兵一下就冲了出来,打前的一个雄壮汉子一抬头就看到我正站在他们当面。

时间似乎停顿了刹那,这个汉子猛然的停下脚步,粗豪的脸上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直到后面的人撞上了他,他才清醒过来,伸出双手将后面的人拦住,声音充满悲壮的喊道:“参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一边说还一边跪了下来。被他话语所提醒,后面的那些人都看到了我,不约而同的一齐跪了下来高呼我千岁――他们都认得我。

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让我心里充满着犹豫,无奈的说道:“都起来吧,你们谁是当头的,让他出来和本王说话!”

“谢殿下千岁!”一阵高呼过后,这些人站了起来将目光放到打头的哪个汉子身上。

此人低头洪声的说道:“关月见过殿下!”他们现在被取消旧有军队编制,所以他们都成了一般的士兵。

我知道他就是哪个在城门的关哥,走前了几步,低声询问道:“小天如何了?”

关月眼中闪过惊奇,接着就变为焦急:“殿下,小天伤势很重,如果再不找大夫就来不及了。”

我点点头,道:“你带路,本王去看看,大夫随后就到!”

关月连忙让那些跟随闯关的士兵让开,将我们一行人让到栅栏里面,这里已经被立下许多的军用帐篷,刚进入不久,我就看到久违的陈雄带着一大群人从帐篷群中前来迎接我。

等他们行完礼,我望着陈雄明显变的有些消瘦颓废的脸容,语气清淡的说道:“现在什么问题都不要说,等本王看完哪个受伤的士兵再谈!”说完,就让关月带路。

陈雄等人连忙让开,关月将我带到一个普通的六人军用帐篷前掀开帘门,低声说道:“殿下先请!”我只示意菊跟随之后,意外的哪个影一突然对我点点头,先走了进去。我知道这也是他们影子的职责,没说什么,让其他人都在外面等候之后就走了进去,接着菊和关月也进来,

看了先进来的影一正站在一边的角落,我就知道没什么危险。我打量了这间帐篷,在一张简陋的草席上,哪个我见过的憨厚年轻人正面色苍白的平躺在上面,似乎昏迷了过去,胸前部位被缠上了一块像是从军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周围还有许多的血迹,一个应当是低级将领的人正在他身边照看着他,此时此人正看着我们。

这人长的清秀文雅,年轻的脸上有着一种难言的沧桑感,似乎经历过许多痛苦的事情,双眼到是出奇的清澈明亮,但却从中透出种心酸的无奈。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跪下说道:“文远山见过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扫视了他几眼,轻轻的说道:“不用多礼,他怎么样了?”

文远山站了起来无奈的说道:“此刀伤及内腑,虽然没有伤到要害部位,但是如果不尽早救治小天也难有活命的希望。”语气淡雅轻柔,有种从容不迫的气势。

我点点头,再次看看正陷入昏睡中的小天:“等会儿军医就会过来,他醒了你们通知本王。”说完,我就出了这个帐篷。

此时的帐篷周围已经围满了人,我这边的人和陈雄方面的人泾渭分明,好分的很,看到真知明已经将军医带来,我对着陈雄淡然说道:“到你帐篷去说这个事情吧!”

进入陈雄的帐篷,我看了看草席垫子没有坐下,只是望着陈雄问道:“你明白为什么吗?”

陈雄放弃一切的说道:“属下早就准备好这天了,其实殿下就是不说,属下也明白当初那些人都被殿下解决了,殿下今天才对付属下已经是对属下恩典。”

我淡然笑道:“他们和外敌勾结谋害本王,然后又临战脱逃,杀之无过。到是你,说起来也还为本王立下过功劳,本王不想做的太绝,你还是回家去吧!这次你们违反军规也算情有可原,本王不想再计较了。”

陈雄面上激烈的抖动了几下,然后突然跪了下来:“多谢殿下仁慈,属下曾经出卖过殿下,故死不足惜,可是属下手下这些将士都是无辜的,属下愿意一死以赎罪,但请殿下放过他们。”

我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本王将他们留在军中?”

陈雄摇摇头道:“如果殿下可以如此,属下当然感激,但是属下也知道此事太过渺茫,故不敢奢望殿下。属下只是想让殿下念在他们也曾经在淮西战场上出生入死,不要遗弃他们,让他们能够留在殿下的领地中安度余生。只要殿下答应,属下必定会向天下人自供罪状,任凭殿下处置。”

我走了两步,觉得陈雄这个要求当出自真心,如此看来此人到不是一个寡情的人,怪不得能得将士的拥戴。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和以往既定方针不符的想法,考虑了一下:“如果本王决定宽恕你以前所犯下的罪过,你会有什么要求?”

听了这话,陈雄一时不能置信,眼中有种无所适从的茫然,下意识的说道:“殿下会宽恕属下吗?”说完,他才明白过来,望了望我高声道:“如果殿下肯再给属下一次机会的话,属下必然会誓死报答殿下。”

我不为所动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我才说道:“你的家人这次也会被接到建康,等本王从嘉兴离开之后你就会接任嘉兴的守将,好好的把握这次机会吧!”

陈雄被我这话弄的差点反应不过来,良久之后才询问道:“殿下的意思是说,不计较属下的过去,让属下继续在殿下身边效力吗?”

我走到他身前将他扶了起来,威严的说道:“你以前对本王并不熟悉,也没有信心,再说,你并没有做多少实质伤害本王的事情,在抗金上你又奋不顾身的立下大功,所以本王能容忍你因为立场不同而做过的事情,但是从今天起,你必需明白,从今往后只能有一个效忠对象,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陈雄面上露出感激,不信,欣喜杂合而成的复杂表情,声音有些变音的说道:“属下多谢殿下恩典!”

我拍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情不能再错了,你现在先在这里安心的练兵,一切物资给养都不会缺你们的。先出去吧!”

走出这个帐篷,我望着跟随陈雄的那些面有菜色的士兵,沉声喊道:“因为你们中有人违反军规,竟然敢在城门设卡收费,所以连累你们也被处罚。本王希望你们汲取这次教训,互相监督不要再违反军纪。从此刻起,你们的圈禁命令解除,武器过一会儿也会发还给你们,所有后勤物资也会足额的发给你们,以前欠下的军饷也会补发,希望你们能为本王再次立下功勋!”

先是一阵沉默,接着就爆发了海啸般的欢呼声,“殿下千岁!”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不少人还互相拥抱在一起,表示庆祝。

我看到这一幕也不觉的笑了出来,接着菊就告诉我哪个叫小天的士兵已经醒过来了。询问了一下,知道他只要好好休息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之后,我又前往他养伤的帐篷而去。

当我再次走进哪个帐篷的时候,抬眼就看见小天正用一种渴望的目光看着我,在扫视了我几眼后,又转为欣慰满足的神色,双手撑到地上就想站起来。

快步走到他身边阻止他之后,我坐到他身边,看他紧张的似乎说不出话来,宽慰的笑了笑:“不用紧张,你不是还让人带话给本王吗?怎么现在见了本王就不说话了?那本王就先问你,为什么叫胡梦天这个名字?”

胡梦天显然没想到他的话真的被我知道了,眼中更是流露出一种慌张:“哪个……,这是属下的……的母亲在生……属下的时候因为梦到天……所以……所以属下就叫胡梦天了。”

我温和的说道:“是这样,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打本王的护卫军?”

胡梦天一听这话,有些着急的喊道:“属下不是叛徒,只是违反了军规,属下从来都没有想过背叛殿下的。属下找哪位大哥说话只是想多知道点殿下的情况,他却喊属下是叛徒,属下一时情急就动手打了他,不是属下故意的。”

轻轻按住他因为激动而想立起来的身躯,柔声道:“原来是这样,下次不要这么做了。做为一个军人除了勇敢外,还要明白当前的处境,只有知己知彼做事方能成功。本王现在已经任命你们为嘉兴的守备团,你好好养伤等将来你立下功劳,就可以进入军校学习到时就能学到更多的军事知识了。”

胡梦天眼中闪过一种年轻人特有的憧憬和向往,有些再次肯定的问道:“是真的吗?”

我友善的轻轻拍拍他,笑着说道:“你在军中待了这么长时间,什么时候听说过本王说话不算数。不要多想,好好的养伤。本王要走了,不要乱动知道吗?”

胡梦天闻言放弃站起来的想法大声道:“是,殿下!”

看到他因为触动伤口而显露出来痛苦神色,摇摇头,再次叮咛道:“要好好的养伤知道吗?本王走了!”在胡梦天感激的声音中,我走了出去。

吩咐真知明尽快的解除圈禁,发还兵器之后,我就在陈雄等人的恭送中离开这里。

途中,我突然低声询问菊道:“你说本王放过陈雄做的对吗?”

菊直接说道:“以殿下的身份来说,放过陈雄也是应当,当年汉高祖不是还将自己的仇人封了官吗?还有三国时代的曹操,不是在打了胜仗之后饶恕了那些通敌的属下吗?殿下觉得了?”

我笑了笑,知道菊明白了我的意思,胜利者要学会宽容对自己现在有利的事情。

因为战略方向的转移,现在大宋最大的问题不再是和金人的矛盾,而是内部的争执。为了应对这种困难,首先要做的就是要稳定住军队,只要确实有才能的人就应该给他机会证明自己,陈雄虽然和史弥远有些联系,但那时的情况和现在不同,

神州最大的问题不在于没有人才上,而在于太过于注重繁文缛节,斤斤计较于细枝末节的东西,需知一个制度如果太过完善就是它僵化的开始,也就是死亡初兆。历朝开国的君主因为明白这点,所以对于那些有能耐的将领缺点都能加以容忍,可是当敌人被消灭之后,一些只会歌功颂德的文人就定下种种所谓的“礼节”“规矩”还妄言这是天经地义不能改变的。而这种制度最终将人才蓬勃的生气完全抹杀掉,这也是别人指责神州是酱缸文化的一个重要起因。

儒家空谈礼仪,定下一种根本缺乏实际可操作性的所谓规范来要求大家,这种完全脱离实际的做法对国家的发展并无半点好处。用人当唯才,只要他能将百姓的生活照料好,能将事情做的圆满,他就应当被使用。要想改变神州的现状就得从这个地方着手,要别人忠诚,首先要你值得别人忠诚。真正的人才始终都是有些缺点的,不能容忍他们这些缺点,只会扼杀掉人才的发挥。

儒家许多非常有害的思想产生根源就是一些既得利益的集团妄想永远保证自己的利益,将国家看成是自己家中的私产,让政府成了管制私产的一种工具,最终阻碍了社会的整体进步。

大宋如今所处的时代可说是相当微妙,盛唐以来的封建制度开始在走下坡路,而新兴的资产阶级却在悄然崛起,许多初步思想已经开始出现,但是因为传统重农贱商的习俗,却让商人得不到应有的说话权,始终处于政治底层状态。虽然这种情况在我到来后有了一些改变,但是传统的势力仍然很强大,商人的力量远没有达到可以左右政局的程度。

这种情况要改变光靠说显然是行不通,在提出新的主导思想同时还要有强力的手段,以达到聚天下有用之人以获天下之智,如此才能成就盖世难有之奇功。如果是这样,这个强力的手段就不能太过森严,但也不可毫无作为,必需要给对方一个柔和的过渡阶段,将对方的内部先进行初步分化,然后集中力量解决阻碍势力,这样才能有最大成功可能。

现在当前首要的问题就是解决现在土地被严重兼并,山湖都被瓜分干净以至农民几无立足之地的难题,如果不能解决好,那么说什么也不会有用。

土地,永远都是神州需要解决的难题。

想到这里,我心中对当前的重点工作方向有了清晰的认识,所有的目标都要为达到这个目的而进行准备,只是具体要从什么地方着手了?

就在我苦苦思索的时候,一声清越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前面可是淮王殿下,可否落足和修紫暄一叙!”声音充满一种充沛的内劲,是从前方屋顶方向传过来的。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来找我了,行动还真是迅速!

看到菊有些紧张的要安排人手保护我,淡然的笑了笑:“不用,她没有恶意的。前面将士听令,让前方那位修仙子过来。”我后面的话也是用内力发音,以不示弱同时又告诉她我已经知道她了。

前面开路的士兵听到我的命令,开始逐层的让开中间道路,将前面挡住视线的护卫使开后,高坐马上的我可以很清楚看到淡雅如仙的修紫暄体态轻盈,神情闲雅的走在杀气腾腾的兵阵中,视两边的刀光弩影如无物,犹如进入一片风景胜地一样自然,真有点闲庭信步的味道,连那些士兵因为久经沙场而自然散发出的肃杀也似乎被她身上的那种飘逸所感染,弱化了许多。

此时的她又背上了那支古雅的长剑,柔美而富有性格的脸上仍然有种微微的笑意,缓慢而坚定的一步步的向前,那些久经战场的护卫营军士犹如被催眠一样,在她一到就分开到两边,似乎早就有过预习,配合的恰到好处,让人看了有种异样的感觉。

如果此次不是在兵阵中和她相见,想必她身上的这种淡雅飘逸的出尘气质会更发挥的淋漓尽致,将凡间化为天堂,此女就是有这种可以影响别人心境的本事。

菊轻微一叹道:“如果她的精神修养再能前进一步,就可以达到无我的境界了,隐谷弟子确实不凡。”

我打趣道:“那你也赶快努力,争取早日达到无念不就行了吗?”

菊被我的语调说笑了,摇摇头道:“那里有这么容易。”

我和菊的交谈冲谈了现场中因为修紫暄而来的那种关注的气氛,没让修紫暄掌握住全场的气氛波动,所以当她来到我面前十步远的地方被两个影子拦住后,我看着灵秀美丽的她就没有受到多大影响,轻松的对她笑道:“修仙子,当初在南湖一见本王就有惊艳的感觉,如今在如此近的距离看到仙子更是觉得一大享受,人间有了仙子这样的丽人真是生辉不少!”

听到我有意将话题引到男人看女人上面去,修紫暄先是看了看我周围的人,特别在那些影子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才好整以暇的说道:“淮王殿下击退金人,手握天下精兵,正为天下百姓期望之救主,为何还口出如此轻佻的言辞,不觉得有失淮王的身份吗?”

我听闻,哈哈大笑起来:“听仙子这么一说,本王好象还真像如此一般。仙子美丽,世人共见,又何必遮掩?本王从来对美丽都是不吝啬赞美,本王说的话想必是见过仙子本人的共同心声。”

修紫暄淡淡的扫了我一眼,语气变的更加柔和的说道:“没想到威名远播的淮王殿下是如此一个真情真性之人,到是紫暄有些失态,还请殿下勿怪。紫暄此次冒昧求见,实为有事相烦,不知淮王殿下可否有空?”

我不以为意的一笑道:“仙子真会说话,你还不如说本王我行我素的好。本王现在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如我们一起去烟雨楼如何?那里既是本王和仙子初次相见的地方又可对湖谈话,仙子以为如何?”

修紫暄清澈的双眼看了看菊,然后才微笑道:“如此甚好,紫暄多谢殿下!这位应该是修罗门中的菊姑娘吧!紫暄早就听闻菊姑娘是魔门后起第一人,如今见之,方知真人更胜传言,紫暄确实不如!”虽然她此刻承认自己不如菊,但却无损她的形象,反到更让人觉得她有种勇于承担的可贵品质,无形中又在自己心中本就很重的砝码上再加了一码,让她给人留下一颗好感的种子。

虽然我明白她的用心,但是也不得不为她的话语所赞赏。此人果然是个谈判的高手,看来要小心的应对!

菊见我没什么反对的表示,也开口说道:“修姑娘过誉,以修姑娘的才华,不出多久当能大成。”

修紫暄含笑对菊点了点头表示谢意之后,才说道:“殿下可否借一匹马给紫暄代步。”

我看了看她,然后让一个护卫将马匹让了出来。在修紫暄轻盈的上马之后,我大声喝令一声,队伍又重新启动,向着烟雨楼的方向而去。

也许是故意,也许是无意,反正在前往烟雨楼的途中,在我周围都是影子和贴身护卫,将修紫暄和我至少隔了好几个马头,并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到达烟雨楼,此时的烟雨楼早就被清理一空,几个提前来的护卫正和掌柜伙计在门口欢迎我。当我叮嘱真知明只要在烟雨楼附近警戒不要搞封街之后,我就在掌柜献媚的阿谀声中走进烟雨楼。

没等我吩咐,菊就挑选了武功最好的四个护卫和影子同我上去,其余的人都在四周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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