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老齐,你个狗日的阴了人家二狗子,还一副这个吊了吧鸡的模样,连我都快不爽了。”说话的是杨杰,这是一个把打架当成饭一样吃的男人,更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喜欢到处找人打架的祸害,在西北城中的每一个人,都对这家伙无语到郁闷。
齐齐格海曼见杨杰又捋上了袖子,朝自己走来,眼珠子一瞪道:“狗日的杰老毛,平常你搞东搞西的,我不和你一般见事让着你,你还真当老子怕你了,今天老子我若是不把你打个满脸桃开花,你就不知道北庭老大的屁股为什么会那么的娇嫩。”
“擦,狗日的才怕你。”杨杰也被激起了火性,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手搭手,肩膀搭肩膀地扛在了一起,就在这时,杨杰突然像是响起了什么,望着齐齐海曼道,“你怎么知道北庭老大的屁股嬌嫩的?你见过?”
“屁话,一般面冷的人,屁屁都是很嬌嫩的,这是常识,你懂吗?比如我,你看我,我脸冷吗?不冷,屁股娇嫩吗/?不娇嫩,所以了,脸不冷,屁股不娇嫩,脸冷屁股娇嫩,操,连常识都不懂,亏你还留过洋呢。”
齐齐格海曼的话引来众人的阵阵大笑,连本是阴沉着脸的胡昌也好了许多,张啸更是对齐齐格海曼破口大怒道:“去你妈的,你这是狗屁的逻辑,他奶奶的,笑死我了,靠。
齐齐格海曼也被自己的话给弄得哈哈大笑了起来,杨杰抬起一脚便踹在了他的屁股上,临了还不忘来一句:“你个狗擦的死毛子,屁股像他妈的石头一样,擦,哈哈。”
向雨峰微微地笑着,望着这五个放声大笑的男人们,他已经开始有些喜欢上这些男人,喜欢上这里的男人,喜欢上,这片土地了。
漫天的风沙,恶劣的天气,没有大都市的繁华和灯红酒绿,可是,面前这些男人们脸上的微笑,还有西北城中人那脸上的毫不掩藏的骄傲,都是生活在大都市那个繁华地域里面的人无法相比的,这是为什么?很简单,两个字,尊严,尊重。
一个人有了尊严,他才能笑出声,一个人得到了尊重,他才会骄傲。西北城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在用自己的双手去保卫着他们想要保卫的一切,用自己的双手建设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家园。
在这里,一切努力的人,都会得到尊重。那是,做为一个人,把他们当成一个人的尊重。
“你们,是不是已经把这里,当家了。”向雨峰这轻轻地一句话语,立刻让那五人的笑声停了下来。五个人,甚至是最不安份的杨杰,也沉默了下来。过了大约二三分钟的时间,张啸望着向雨峰道:“我不知道,你把这里当成了什么,但是对我们而言,这里,真的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将要用命和尊严去守卫的地方。”
“一开始,来到这里的大部分的人,都是被强迫而来的,可是,当他们在这里得到了在别的地方无法得到的东西时,他们的心渐渐地便扎在了这里。西北城有一个名叫张孝全的老人,他是西北子弟学校的校外辅导员,他曾经在一次教学大会上,对下面的孩子,这么说:。”
“前二十年,我像个奴隶一样地被旧社会的那些土豪压制着,紧接着的二十年,我终于尝到了做为人的滋味,虽然我不止一次地与死亡擦肩而过,但我真的像个人,真的活得像个人,新中国刚刚成立的那几十年,虽然苦,虽然累,但我有奔头,最重要的是,活得,像个人,可是进入到到我七十岁的时候,以前吃不到的东西,可以随便地就吃到了,以前不敢想的东西,随便地就能摸到,生活好了,高楼多了,钱也多了,可是,我突然地发觉,我竟然没有半点的喜悦,回头一想,噢,原来,我的尊严没了,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岁之前的那个时候。”张啸缓缓而道,向雨峰静静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