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司令员过来是和孙瑜谈工作安排的,显然,粟司令员抱着和陈司令员同样的心思,不能够让高级知识分子到战场上去,司令员说每支支队正在组建随军教导总队,希望孙瑜去当教官。
在这种情形之下,孙瑜只好把和陈司令员讲的话又讲一遍,并且表示,如果最后真的发现某个工作岗位更加适合自己的话,那么自己绝对服从安排从事更加适合自己的工作。
所幸粟司令员并不是一个不尊重别人意见的人,如果换了其他固执的领导人大概就会认为既然你是党员,那么党要求你做什么你就应该做什么。
孙瑜懵懵懂懂地逃过了一劫,最起码粟司令员没有拿个小本本把这家伙不听从领导安排的缺点记下来。
而另外一方面也不用等到孙瑜来提醒陈司令员丹阳有一支tg领导的抗日的部队了,陈司令员早就知道了管文蔚的部队的存在,并且已经派人和他联系了。出于掩护敌人耳目的需要,管文蔚的队伍并没有立即打出新-四军的旗号,但是他们跟随第一支队一起在丹阳附近展开了一系列的战斗。这个时候孙瑜已经和粟司令员回到了二支队的司令部驻地当涂塘南阁。
此时,新一轮的武汉会战已经开始,日军于徐州会战之后攻打郑州,企图攻克这个交通枢纽,打通陇海线和平汉线,然后顺平汉线南下攻击武汉。
但是1938年6月9日,常凯申下令炸开郑州市附近的花园口黄河南岸的堤坝,造成黄河决堤,形成了大面积的黄泛区,黄河改道南流,入贾鲁河和颍河,夺淮入海。也因此,日军于平汉线以东的军事行动不得不停止,转而由合肥沿长江向武汉进攻。
也因此,新-四军目前所处的位置为进攻武汉的日军后方。尽管第三战区下达了限定新-四军各支队活动范围的命令,但是目前此时此刻,他们也不得不要求新-四军主动向日军后方出击,以缓解正面战场的压力。
孙瑜抵达了涂县塘南阁,不仅仅看到了神乐千鹤和爱丽丝,居然看到了陈安平也出现在了这里。
“呃,部长,您不是应该在皖南的军部吗?”孙瑜吃惊地问道,“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哼,”陈安平轻笑了一声,拉着孙瑜说道,“你和我过来吧!”
陈部长在军委会议上放炮了。
作为一个后来人,陈部长的目光是准确的,应该趁着目前日军全力进行武汉会战,无暇顾后的时机,大胆地插入敌后,在安徽、江苏等地迅速地扩大队伍,发展游击区,造成既成事实。坚决地贯彻党-中央北上东进的方针。因此和项副军长他们在会议上大吵了一番。
项副军长他们的反对也是有道理的,一方面,新-四军刚刚组建,大部分刚刚从山上下来,精通山地游击战不习惯江南的平原和水网地区的作战,没有经验,因此如果盲目东进和北上部队就有覆灭的危险;另一方面,新-四军的性质和八路军不太相同,作战区域处在常凯申军队眼皮子底下,项副军长非常顾虑新-四军自我行动会引起kmt军队的方案,破坏了统一战线。王明同志在长江局发出了“一切通过统一战线”的指示,这就让直接处于长江局领导下的新-四军在思想上的**性上大打折扣。
“其实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陈安平摊开了手说道,“八路军也进入了冀中平原了,难道新-四军里面出不了一个吕上将吗?部队虽然开始作战是会有损失,但是补充得也快啊!长三角是中国人口最密集的地方,新-四军发展比不过八路军,这绝对是路线问题。”
“呃,不用这么激动吧,”孙瑜在陈安平身边坐下来,“历史怎么发展的,你不是都知道吗?”
“如果任由历史发展,还要我到这里来干什么?”陈安平皱着眉头说道。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做得太过分,和常凯申撕破了脸皮怎么办?”孙瑜摊开了手问道,“这样的打击说不定比皖南事变更加严重。”
“切,”陈安平露出了不屑的目光,“给他再大的胆子,他敢投降吗?投降去给汪总裁当副总裁?这家伙的性子也就欺负欺负叶项这样的老实人。”
“这个,话说你到第二支队来干什么呢?”孙瑜岔开了话题。
“我被发配到这里来实验所谓的江南地区作战需要建设。”陈安平轻笑了两声,“尽快积累在江南这种水网密布,交通便利的地方的作战经验。项副军长看到了最近的战报,发现每次敌人的增援部队赶到都十分迅速,如果不是我们溜得更快,很容易吃亏,所以他派我来解决这个问题。”
“你能够解决吗?”孙瑜皱了皱眉头。
“只要有炮,什么解决不了?”陈安平耸了耸肩膀说道。
“你这不是解决问题,你这是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好不好!”孙瑜觉得有些沮丧了,“我觉得这个有个过程,是急不来的。”
“所以我来找你了。”陈安平努努嘴。
“找我有什么用?”孙瑜有些惊讶了。
“我记得你在日本学的是机床吧?”
“2008年的机床和1938年的机床完全是两回事好不好,而且我们什么原料都没有。”
“我写信和你说过薛暮桥的事,你还记得吗?”
“嗯?有什么关系吗?”
“1947年委员长为什么要重点进攻山东解放区?”陈安平耸了耸肩膀,“罗元帅能够当上元帅可不仅仅是因为他政治工作做得好。人家非常擅长种田。”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