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对于虞庆的话,魏齐深以为然,一位将军练就如此强兵,岂能没有雄心壮志。
“兄长觉得李御此人如何?”
“为帅,可振国之威,为相,可兴国之邦。”经过这半个多月的接触,魏齐对李御的了解并不少,从平日的作为和聊天之中,他对李御的评价日渐高涨。细微处见真性情,李御的一些想法和实干之能都让他有点佩服。
“不如我等投入其门下?”听到魏齐的评价,虞庆眼中闪了一下,提出了一个建议。之前的礼遇还好说,今日李御带他们见识了他手下的强兵,招揽之意已颇为明显。加上他们都见识到了那有点别具一格的练兵之法,虞庆想着要是他们不识相的话,还真有点不识抬举了。
“善。”其实魏齐早就想提出这个建议了,毕竟像他这样的身份,敢于庇护他的人可不多见。现在只是暂居将军府,终究不是长远之计,他可再不想过那提心吊胆的日子了,而李御这位与秦军数战博下威名的将军封君拜相只在垂手之间,绝对是个上佳的选择。只是魏齐不好意思开口,虞庆上月可还是堂堂上卿,因他之故,现在却是寄人篱下。
“呵呵,兄长生分了,身在朝堂和身在将军府有何区别?”魏齐这么爽快,虞庆自然了解他的顾虑,笑着摇了摇头,让对面的魏齐颇为不好意思。
“为兄自罚三樽。”也知道自己多想了,虞庆能抛却上卿之位陪他逃出邯郸,还有什么可顾虑的,魏齐不禁为他的患得患失感到有点羞愧。
“庆陪兄长。”感到两人之间的芥蒂去除,虞庆的心情也不错,陪着干了三樽,之后两人相视而笑,人生难得一知己。
现在的李御没有什么心思去考虑其余的事情,他的心神都被手中绢布上的文字给吸引过去,那是他的爷爷、大将军廉颇快马加急送来的信件,新败不久的秦军出兵韩之高都。
右手在腿上轻轻地敲击着,快速思考着秦军的用意,李御却是有点摸不着头脑。按理说,秦军新败不过月余之间,正需休养生息,难道只是为了振奋士气。
对于秦国现在的情况,李御也是略有了解。武安君逝去、伐赵大军惨败都让秦国朝野震动,士气低迷,国人的情绪一时间有点消极,一时间矛头都指向那位垂垂老矣的秦王。要不是执掌秦国数十年的秦王稷对秦国有着绝对的掌控力,手中又紧握兵权,国内就要出现暴乱了,不,已经出现暴乱了,听闻巴蜀之地已经有人再次举起了反旗,搅动着整个秦国的局势,那可是秦国的大后方、大粮仓。
要知道秦国国内的矛盾可是不小,老秦人和六国之士怨愤日深,武安君之死更是加重了他们之间的猜忌。秦王稷年迈,眼看时日无多,太子安国君也垂垂老矣,百病缠身,能不能活过秦王稷都是未知之数。巴蜀之民不满那高额的税负连连举兵反抗,打乱了秦国的部署。此种情形,一旦只手维持秦国国运的秦王稷病逝,安国君又是病榻之身,那么国内压抑着的矛盾会轰然爆发,让秦国这艘大船中途搁浅,甚至沉没。
而这个时候,秦王稷以王龁为将攻打拥有东周驻军的高都,用意让人深思。要知道东周虽说是诸侯国,但是其毕竟是周室直系后裔,如今的周王室式微不假,但毕竟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
周王尚存,秦国就开始打东周的主意,显然是无视周王室。为了振奋士气,压制国内矛盾,秦王稷连表面上的恭谨都撕破了。
如果单纯是为了振奋士气,压制国内矛盾,转移武安君骤然病逝带来的浪潮,秦国选择当今列国最软的一个东周来捏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李御总觉得他还有什么没想到的,老谋深算的秦王稷不会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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