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午夜,月华如水。
院子里的银杏生得郁郁葱葱,在地上映着枝繁叶茂的婆娑树影;一簇簇的玫瑰开得娇艳欲滴,馥郁的花香沁人心脾。
玫瑰……
玫瑰虽美,却有刺.攀摘时,手指往往会被刺伤。
用玫瑰寓意爱情,是那样的贴切,得到一些东西的同时,也必然会留下些许伤痛。
然而,她陶酒酒跟吴大志的这段经历根本就不能算**情,那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一场毫无新意的烂戏。
其中,她所扮演的只是一个愚蠢的角色罢了。
陶酒酒苦笑一声,心中反复告诉自己:今天过后,她会将那个男人遗忘。
那……另一个更无耻的男人呢?
一想到那个无耻的叶洪涛,陶酒酒不由咬牙切齿起来,他竟然侮辱她是小姐!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双腿跑不过奔驰车的四个车轮,那她一定要将那个无耻的男人脱下车,然后用力的踩,踩上一千脚一万脚一亿脚!
陶酒酒停下脚步,重重地呼出胸中的一口浊气,转而又深深地嗅了嗅花香,随即才穿过偌大的花园,走进自家别墅的大门。
——自己的家。
习惯了被忽视,习惯了被遗忘,这个家对她来说,没有太多的温暖。
她曾在电视里看到过一个温馨的画面,此后一直牢记于心。
有个与女儿感情极好的母亲,总在女儿因加班而晚归的夜晚,为她打开一盏床头灯,让她无论何时回来,都知道家里有一盏灯为她亮着,使她感觉到家的温暖。
而她陶酒酒的母亲呢?
或许,从来不可能如此对待她吧!
陶酒酒吸了一口气,沿着楼梯上了楼,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卧室的灯竟亮着!
这一情形和她刚才所想的一丝不差,只是……对她向来不闻不问的母亲,这一回是怎么了?
难道开灯逗留在她卧室里的人不是她的母亲而是父亲?可父亲明明前往魔都出差去了啊!
念头转过,她已经来到门前,只见母亲正无精打采地坐在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
“母亲,我回来了。”陶酒酒淡淡地打招呼,她口中的不是“妈妈”而是“母亲”,说不出的疏离。
在陶酒酒不满一岁的时候,因为父母忙于打理生意,便将她托付给一个可靠的朋友照管。直到她过了七岁的生日,生意根基稳固了的父母才将她接回家。
正因如此,她与父母始终都不甚亲近。
“这么大了,也该有个分寸,现在都几点了?”陶酒酒的母亲秦小凤呵斥道。
秦小凤与陶酒酒长得并不像,陶酒酒的五官偏于甜美,长得娇小玲珑,而秦小凤个子高挑,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活脱脱一个现代版的王熙凤。
尽管如此,母女俩的脾气秉性到也有三分相似之处。
“我……乘坐的电梯出了些故障,所以……回来晚了。”陶酒酒在学校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吵架大王,到了父母面前就变成了乖乖女。尤其是在威慑一家的女强人面前,更是什么辄都没有。
“我当初在你这个年纪,你哥哥都上幼儿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