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慕婍婍会照实回答,没想到自己却受了这种一番奚落,陶酒酒气得够呛,反唇相讥道:“好,你说我不配知道,那你这种虚伪的女人,又怎么配得上洪涛?”
“你真想知道?”慕婍婍挑眉一笑,很有挑衅的意思。
慕婍婍的表情让陶酒酒毛骨悚然,总觉得她又准备了什么阴谋等着自己贸贸然地去踩:“我……”
“你靠近一点,我告诉你。”慕婍婍恢复婉静神色,看上去就和她们刚认识那阵子一样。
陶酒酒一时头脑发热,听了她的话,靠近床边。
慕婍婍将陶酒酒的手按在床沿,在她还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慕婍婍忽然整个人从床上滚了下来,哭泣着喊道:“我都已经弄成这样子了你还想怎样?”
“什么怎样?”陶酒酒错愕地看着表情三百六十度变化的慕婍婍,不明白她唱得是哪一出。
“陶、酒、酒!”身后的声音是熟悉的,是叶洪涛的声音没错;但这语气,酝酿了涛天的怒火,令陶酒酒只觉得陌生。
不由自主地回头一看,只见叶洪涛拿着购物袋站在门口,眼底的怒火燃烧得像随时会喷发出来的炽热岩浆。
从来没有在叶洪涛的脸上见到过这种可怕的表情,陶酒酒有些手足无措:“我,我……”
“你太过分了!你已经害得婍婍流产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为什么?!”叶洪涛步步逼近,凶神恶煞的样子就像是一头野兽。
“如果我告诉你,一切都是她设的局,我什么都没做,你相信吗?”陶酒酒死死地盯着他,等着答案。
“不相信!”叶洪涛口中说出的那三个冷冰冰的字,似一支锐利的箭,只在一瞬间便击中陶酒酒,洞穿了她的心脏,令她失去了开口的能力。
就在陶酒酒愣愣出神的时候,叶洪涛根本就没有再看她一眼,快步从她身旁一擦而过,温柔地横抱起慕婍婍,末了,他还细心地位她掖了掖被角。
陶酒酒侧过头望着这两个人,有种大势已去的苍凉感。
慕婍婍掷给她一个得逞的眼神,那意思似乎在说:就凭你,哪里是我的对手?
确实,每一次她们交锋的时候,她总是处于下风。她不明白,为什么慕婍婍的运气可以这么好?她不明白,为什么叶洪涛连问也没有问,就直接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眼见为实,眼见为实,多么耽误人的一个词!多少冤案就是因为这句话而产生?
“婍婍,你怎么样,有没有摔伤?”叶洪涛完全顾着关心慕婍婍,把眼前的陶酒酒当成了透明物体。
他怎么可以这样?
不久前他明明还说过很爱很爱自己,他还承诺会宠自己一辈子,清清楚楚说好了彼此牵着手一起走……
那些承诺还鲜活地在耳边跳跃,可说着承诺的那个人,却陌生得让她几乎不敢相认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疼……”慕婍婍窝在叶洪涛的怀里撒着娇,脸上象征性地挂着几滴眼泪。
叶洪涛开口,又是感慨又是痛心:“我真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陶酒酒冷冷地接过话茬,语带嘲弄,“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心狠手辣呢,还是没想到她的命会这么苦?”
“酒酒,你太让我失望了。”叶洪涛沉重的一句话,像一道惊雷滚过陶酒酒的心头。
陶酒酒觉得自己的心,似暴风中的沙丘,毫无反抗能力地,一寸一寸,被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