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青山放慢了车速,沿路寻找着,不出三百米,就看到一家连锁酒店。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在前台进行例行的登记。
“两位住在一个房间吗?”负责登记的酒店前台开口问道。
“怎么了?”陶酒酒抬起眼皮,不解她这样问是何用意。
“是这样,今晚客人比较多,只剩下一个房间了。”酒店前台面带微笑解释道,“两位如果方便的话,是不是可以住一个房间?”
“住……一个房间?”陶酒酒嘴巴张得老大。
拜托,这个玩笑是不是有些开大了!她,邱青山,他们两个人,一个房间?
邱青山将她瞠目结舌的样子看在眼里,不禁笑了,不等陶酒酒出言拒绝,他抢先说道:“这位是我太太,我们住一个房间,当然没有问题。”
太太?自己什么时候成他的太太了?他这个谎扯得也太远了些吧!
陶酒酒怒眸圆睁,刚要指责,邱青山就附在她耳畔低语道:“权宜之计。放心,我不会对你有任何企图。”
话都让他一个人说完了,她还能讲什么呢?既来之则安之,陶酒酒也唯有接受命运给她开的这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和邱青山共处一室了。
有个年轻的服务生上前,将邱青山和陶酒酒引向那唯一的一间空房。
陶酒酒上了楼梯,走得小心翼翼。
“要不要我扶你一把?”邱青山笑问。
扶?算了吧,她还不至于这么身娇肉贵,怀个孕就成了老佛爷。
陶酒酒腹诽着,脸上挤出勉强的笑容:“不用了,我现在能自己走。”
早在刚刚回到洛水的时候,他们就去了一趟药房,将陶酒酒膝盖处的伤口处理妥当了。
一番好意遭了拂逆,邱青山脸上的笑容却未褪去:“那好吧。”
就连邱青山自己也觉得惊讶,惊讶于自己怎么可以对一个屡次拒绝自己的女人有这么大的耐性。
那个服务生离去后,房间里就只剩下陶酒酒和邱青山两个人,她觉得气氛隐然有些尴尬。
除了一张床,房间里仅剩的摆设就是一个梳妆台。总不能让邱青山睡梳妆台吧?
头疼,早知道就不要硬着头皮答应住这里,大可以重新找一间宾馆入住呀!
好了,现在弄得骑上了考虑背,进退两难,这要怎么办才好?
这里是宾馆,不可能有多余的被褥用以打地铺,并且,邱青山在前台的时候曾经说过他们是夫妻,现在又是炎炎夏日,无论如何也找不出加一条被子的理由吧。
陶酒酒抚着额头,很是头疼。
“床够大,我想不至于睡不下我们两个人吧?”邱青山却是一脸坦然,丝毫没有任何顾忌的神情让陶酒酒看得手痒痒。
“我……我们两个?”陶酒酒反问着,说话声音都结巴了。
“对了,还有我干儿子。”邱青山笑眯眯地补充道。
他摆明了就是装傻,并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侧过脸对陶酒酒笑道:“你先去洗澡还是我先?”
“……”陶酒酒被邱青山提出的这个问题雷了一雷,呆呆地说不上话,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干干地一笑,说道:“你……你先吧,我动作慢……”
其实,不是她动作慢,而是因为——她已经整整半个月没有真正洗过澡了!
如果邱青山不提洗澡的事情,她几乎就要将洗澡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然而,习惯又是一个极其可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