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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敬亭这次是主动承担了艰巨的任务,那就是进入到京城去,告诉大明内阁首辅周延儒,黑死病必须要下定决心防御,否则京城很有可能被彻底毁掉。阎应元在辽东做的很是不错,这令柳敬亭有些气馁,在南京的时候,他是做的很不错的。
柳敬亭进入到京城去,这是苏天成做出来的决定,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决定,不仅仅是京城,包括在通州的多尔衮,即将增援京城的辽东边军,都能够得到通知,告诫他们要高度重视黑死病,杜绝黑死病传播的途径。
苏天成认为,征服天下的战斗,那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较量,说的不客气一些,那是权贵阶层之间的争斗,与老百姓没有太大的关系,尽管说老百姓将要承受巨大的灾难,可在人类共同的敌人面前,大家必须要放弃偏见,共同来抵御。
黑死病的危害,苏天成非常清楚,不管多么骁勇的军队,也不管身居什么样的高位,都是无法抵御的,稍微的不注意,任由黑死病蔓延,带来的后果就是毁灭性的,历史上的黑死病,因为不懂其危害,人员大规模的逃亡,或者是迁徙,将病毒带到了各个地方,引发的灾难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
苏天成做出来这个决定的时候,还是有人不能够理解,认为大晋朝廷做好必要的防御就可以了,至于说其他的地方,管不到那么多,而且人家也不一定重视这样的事情。黑死病以前也发生过,但大明朝廷从来都没有重视,还不是熬过来了,苏天成直接驳斥了这样的观点,他认为,如今正是大规模征伐的时间。人员的流动是非常迅速的,北直隶的老百姓,因为忍不住饥荒,沾染了老鼠,导致了黑死病的爆发和蔓延,一旦这种无规律、盲目的大规模流动扩张开来了,谁都难以幸免,这已经超出了战争的范畴,无视疾病带来的灾害。最终自身也会成为受害者。
大晋朝廷在这个观点方面,基本统一,而且在南方,有关黑死病的防御事宜,也在逐步推开,谁知道会不会有北直隶的人,从其他的通道已经进入了南方,将这种可怕的疾病。直接带到了南方去。
大明京城内外,已经是一副惨不忍睹的局面。
京城之外的老百姓。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员死亡,道路两边,随时都能够看见无人打理的尸体,这些尸体也成为了黑死病的传染源,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一切,剩余的人。不管是染病和没有染病的,陷入到恐慌之中,绝大部分已经做好了准备,逃到天津去,京城到天津。接近三百里地,就算是走到天津去,至少需要五天以上的时间,也有一些人,知道自身难以坚持走到天津去,选择回到家乡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家乡。
北京城内情况一样糟糕,一旦黑死病传染了,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是无法避免的。
城内死亡的人数也开始增加,就连五城兵马司收拾尸体的军士,也在忙碌的过程之中,突然的倒下了,成为了死亡人员之中的一员。
但这样的情形,没有引起朝廷的高度重视,朝廷关注的地方,在通州、天津和辽东,根本就管不到其他的事情了。
也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之中,崇祯十七年到来了。
通州方向的多尔衮,迟迟没有发动进攻,这令大明朝廷稍微安心了一些,到了这个时候,总算是有官吏明白了,这不过是后金鞑子的计谋,通过多尔衮的进攻,调集辽东边军前来防御,后金鞑子趁着辽东空虚的时候,展开进攻,一举占领整个的辽东。
若是出现那样的情况,大明朝廷覆灭的脚步就更快了,故而对于辽东边军增援的迟缓,谴责的声音小了很多,也没有人继续要求追究史可法的责任了,辽东边军在关键时候能够固守辽东,说明了史可法的睿智,朝廷若是要追究,岂不是闹出来笑话了。
大晋二年正月初三,柳敬亭来到了大明京城。
这一次他们的装束是引人注目的,所有人脸上罩着白色的东西,这东西从来没有见过,白色的纱布摸样的东西,几乎盖住了整个脸,露出来的只有眼睛,头上也带着厚厚的帽子,全身山下都是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行几个人时时刻刻都是骑马的,速度很快,根本就没有步行,也绝不开口与人说话。
柳敬亭进入京城的时候,没有下马,他抛出了一锭银子,守着城门的军士,看见银子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就柳敬亭带着的几个人,想要在京城里面闹事,那是不可能的,人家是有钱人,身份肯定也是不一般的,说不定是哪个权贵的家人到京城来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一人双马,出手那么的大方啊。
离开天津之后,沿路看见的一切,让柳敬亭异常的震撼,他更加吃惊的是,皇上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将黑死病作为了最大的敌人,甚至要通知大明朝廷、辽东边军和后金鞑子,要求他们也防范黑死病,以前柳敬亭只是听说过,可这次在路上,亲眼看见走路的人突然就倒下了,沿路有着数不清的尸体,他知道皇上的安排是绝对正确的,若是不做出来这样的安排,同样的情形在天津出现了,不管是皇上,还是江宁营的将士,都只能够选择逃离了。
京城里面的气氛一样凄惨,尽管是春节期间,看不见任何喜气的氛围,大街上的人都是有气无力的,脸上的神情很是木然。
进入内城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柳敬亭直接拿出了信函,递给了守卫内城的锦衣卫,信函是直接写给周延儒和王承恩的,是苏天成的亲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