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残破大宅子分隔出来的两个小院子,大门到是这大宅子原本的大门,邓家在战争年代将祖传的大宅子变卖了大半来支持抗日,从那时起邓家的财富算是断了脉,解放后一直都是书香门第的邓家在当地很有威望,邓宝的祖爷爷和爷爷都是搞学问的很受尊敬,在那个年代保护了两个受迫害的老同志,级别尽管不高,但却一个在本省有着不小的家族,一个后来儿子成为县里的领导。
邓家不求人,只在邓宝的事情上开了口,上学都没开口给他要铁饭碗时他的爷爷亲自拜访了很多故交。
人情越用越薄,邓家的人情很厚,多少年没用过,这一张嘴,多难大家也都愿意给用一把力。
县里银行的职员,公务员。
在已经很难用人情办到的时代,邓老爷子亲自到那两个家庭去拜访,只求给自己孙子找一个安稳度过一生的工作,谁都知道书香门第的邓家这一代是个安于现状的懒散子弟,却没见他宠爱有半分受到影响,最终只能归纳总结一句,邓家本就不是一个想要争上游的家族。
大门很古朴,看得出来经过修葺,否则也用不到现在,进去是一进两个小院,前面是客房保姆房厨房和一个小的会客室。后面正方是老爷子夫妇的卧室和书房,右侧是邓宝父母的房间,左侧是属于邓宝的天地,都是那种进门三间屋的格局。
一大家子人都在,前面院子通往后面院子的正房前后相通,搬出来八仙桌就是餐厅,撤掉八仙桌就是老式的会客厅。
八仙桌早已经摆好,厨房内香气扑鼻,看到邓宝回来保姆赶紧将一道道凉菜上桌,早就得到消息大宝子的同寝室哥们要来家中,邓家从上到下很重视真的拿张世东当了一个重要的客人,老人正装打扮,院子屋子从内到外打扫一遍。
一顿饭吃的是规规矩矩,换做一般人肯定要吃不饱了,张世东没管那个,县城独特的味道小炒很香,鱼做的也别有滋味,跟着长辈喝了两杯酒之后,足足两大碗饭吃下去,看到邓宝夹一点点瞪了一眼这小子是真惧东哥,也是大口大口吃了一碗半。
本来按照老爷子的意思是让张世东在家里住,邓宝直接就给回绝了,我东哥来了我们当然是要出去玩,一句你们别管了就拉着张世东出门。
在县城呆了两天,本打算住一宿就走,邓宝也算是呼朋唤友狠狠招待了一番,看得出来他是将最大的努力都拿了出来,张世东满意的是这份情义而不是吃喝玩什么,第二天都准备走了想着到邓家告辞,在邓家的门口是看到了邓家在街里街坊心中的地位。
有当地的暴发户看重了邓家的老宅,想要一次性将前后以及之前被邓家卖出来的地方都买回来,对方是带着钱和人上门的,是打算今天软的不行来硬的,老爷子木头拐杖一顿,以文言文狠狠痛骂了对方一通,对方带来那几个彪形大汉还没等发挥作用,左邻右舍几乎整条老街的人都出来了,男丁拎着木棍铁锹,女的拿着擀面杖和扫帚,不管老少男女,呼啦围了上来。
对方还拉硬要叫人,还给派出所打电话要闹事,结果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内,县里的领导都被惊动了,亲自来到现场,以扰乱社会治安的名义将那暴发户驱逐,并亲自坐下来跟老爷子聊了一会儿,承诺再也不会有人来闹事。
聊天的时候提及不远处的主街要建设步行街为百姓谋实惠,一些钉子户舍不得原本的家园不肯走,还希望老先生去劝一劝。邓老爷子也不傻,直接在领导这里要承诺,动迁安置给个承诺,他亲自去劝这几家,追其根本还不是拆迁费闹的,老爷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张面皮是有面子的,几家都同意了搬迁。
张世东给米糯糯打了个电话,这县城内的地下势力正属于她,让她帮着照拂邓家之后,留在邓家住了一夜,跟老爷子和邓宝的父亲聊了很长时间,躺在邓家客房的床上一夜没睡,这一趟县城之旅受益匪浅,在邓家他学到了一样东西。
得民心者得天下。
纵然我不想争夺这天下,得民心者独善其身亦可,魔都的事情搅到最后必然是火花四溅的硬碰硬,他之前都做好了拼的鱼死网破的打算,来了一趟邓家,看着老爷子在街里街坊心目中的地位,连拆迁这种事情他都能靠着一张脸让那几个钉子户放弃最初的目标,那等于是从这些人手里往出拿钱,回来的时候跟老爷子聊天才知道,这些年附近的街里街坊有事找到邓家,能办都帮着办,邓宝的父亲在县城的重点中学当教导主任,孩子上学的事情他就从没有拿过一回附近邻里的好处,至多是一顿酒。邻里之间的矛盾,找工作,娶媳妇嫁女儿,红白喜事都算上,多少年来大家习惯了不听一句老邓先生的话就不舒服,从邓宝的祖爷爷到他的爷爷,邓家就是一块小范围的招牌。
让老百姓为你说话,你站出来说话的腰杆子才硬。
让老百姓跟在你的身后以你的意志为他们的意志,才能转变别人的意志。
道理是一通百通,我张世东有民心吗?
有,很多。
东方伊人有民心吗?
没有,但可以有。
人生就是一盘棋,每个人的玩法不同,但规则万变不离其宗,我张世东拥有一个梦想之馆,什么是梦想?随心所欲的活着享受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现在我不舒服了,怎么办?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在梦想之馆面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是问题吗?
第二天一大早张世东驱车离开县城,路上接连打了很多个电话。
“我不仅要得民心,我还要让魔都政府为我保驾护航,你们要踩乎我拿我当垫脚石,知道不知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我闲来无事跟你们下的一盘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