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回归少年心性的李兴虎笑着跟爷爷说个不停,李振邦更是一副舐犊情深的的样子,刘平飞暗自感叹,虎子不过是十七岁的少年人,是不是该让他回山庄,这样和爷爷相处的机会就多了,毕竟自己这个义兄取代不了他爷爷的地位。()
仆人送上茶,刘平飞暗中嘀咕,这老爷子可是轻易不露面的,常年呆在砚山村为自己打造巢穴,怎么会一反常态化装成车夫随同送物的车队来钟京城,想到最近沸沸扬扬地凉国招亲事件,刘平飞心中一动,莫非老爷子为此事而来。
虎子站在爷爷身后,乖巧地替他捏着肩膀,李振邦慈爱地拍拍虎子的手,示意他好了,冲着刘平飞道:“平飞,此次说话可方便?”刘平飞冲常用青一使眼色,常用青转身出去,虚掩上门,在门前守着。
未曾开口,李振邦先叹了口气,道:“平飞,我此事前来的意思估计你也猜到了,我是为大凉国招亲的事而来。”
刘平飞虽说有所预料,闻言还是心头一乱,皱起眉头道:“老爷子,您是明白人,这其中的道道应该看得比我更清楚,怎么还会让虎子去冒这个险,这摆明就是凉国针对我国的阴谋,再说以当今天子的脾气,恐怕私自前往应征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听到刘平飞提起景帝,李振邦发出一连串的阴冷的笑声,似哭似号的声音说不出的怨毒,联想起李振邦不肯露面,又让虎子隐藏身份,刘平飞心中悲叹狗血的负仇剧幕要上演了。()
果然,待李振邦笑声停歇,双眼却满是血色,咬着牙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哑着声道:“今上的手段我当然知道,没有他的厚赐,老夫也不会想着带虎子投奔异国他乡。”
边说着边用手摸索茶杯,茶盅在手中发出“咯咯”地颤响,虎子担心地轻抚着爷爷的后背。
大口吞了几下茶水,平稳了一下心情,李振邦道:“老夫的身平平飞应该有所了解,我任九曲郡守时结识晋王,蒙晋王赏识,文帝封我为晋王太傅。晋王英武,不甘居于当今天子之下,欲夺太子之位。老夫身为晋王太傅,免不了要出谋画策,因而与当今天子结下仇怨。”
“后来我见文帝心意已定,苦劝晋王罢手,可是晋王已然弓在弦上欲罢不能,老夫只得称病归乡。二十二年前那场争斗,晋王事败身死,家眷发配苦寒之地。老夫在安定故乡,心中惴惴,生怕今上怪罪,带着全家远迁乌州,隐居山林。”
“不想当今天子并不想放过老夫,十五年前居然派人找到老夫住处,言语之中让老夫重出山林为国效力,老夫心悲晋王之死,以老病推辞,来人悻悻而退。老夫当时便感到不妙,只是当时夫人五十寿诞将至,老夫打算待寿庆过后再迁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