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之海,我与剑舞一错而过,两柄剑同时洞穿对方留下的虚影,人分,虚影破碎。
一闪,我出现在剑舞上空。剑舞消逝,下一刻,身形陡现,长剑直逼我咽喉要害。再闪,我与剑舞一并消失;现身,我直指剑舞心口要害。
剪影闪烁连接发动,我与剑舞消失、闪现,不断变换方位,变换攻防,迅快交错在一起。两柄剑互指着对方闪瞬间出现的要害破绽,始终没有相交。
打斗多久了,我早已记不清。我只知道,进到这里,便一直和剑舞打斗、打斗……
我甚至忘了打斗的意义,眼中只有一条淡漠的白影,一柄通体浑黑的长剑,和出现在她身上,一个又一个转瞬即逝的破绽。
我用同一柄剑,刺向那看似jing准无误、一击必杀的要害,她却总能在至危关头,闪身避开,同时刺向我无法防御的破绽。
闪瞬之间,相差毫厘,我够不到她,她也伤不了我。我倔强的一遍遍尝试,也只能如此。
有些事,一旦坚持,就必须做下去。放弃,意味着从头开始;从头开始,就会迷茫,就会怯弱,留下一个借口,一丝侥幸,一个无法走出的心理yin影,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破绽。
我的剑是用来刺穿敌人的剑,不是用来较量。我讨厌招式、规矩,明明破绽犹在眼前,为何还要费力拼剑?
快点,再快点,只要我的速度超过她,哪怕只有一点,我也能刺死她,而自己只是伤。
黑se亮罩一闪,双方骤然弹起,又同时刺穿对方心脏,我与剑舞双双陨落,一并逝去,又一并重生。
我冷漠的持剑遥指着她,一闪,再度攻上,双方又一次缠斗在一起……
叶,簌簌而落,飘零不绝。一道倩影,一匹白马。
西达伦第十九次站在这里,望着翠绿湖畔那道翩然舞动的身影,怔怔出神。十九天了,每天,西达伦都会来这儿看望少女,有时半天,有时一整天,但无论早晚,是何时段,少女始终在舞剑。
宽大的斗篷将少女婀娜的曲线紧紧包裹,一柄通体浑黑的细长利剑,绽放着绚烂光影。
少女舞剑的姿势很美,尽管碍事的斗篷将少女无暇的身段遮掩,也不能阻挡那份轻盈的美感。
少女的剑很快,快到无法用肉眼来辨别,只能在迷离交错的光影间,寻找一丝模糊的剑影。
同时,少女的剑又很慢,因为少女的动作很慢,像是在跳舞,每个姿态都那么优雅迷人,自然写意。
恍惚的刹那,西达伦总能记起教导少女习剑的ri子。那时的她十分嬴弱,娇柔楚楚、神态专注,秋水的眼波,几分坚定、几分倔强。一如这般,也在舞剑。
那个一袭白衣、翩旋轻舞的少女,早已深印进西达伦心里。而今,她又一次在他面前展露舞姿,西达伦忆起从前,比现在更多。
人未变,物却非了。只是,她不需要休息么?西达伦静静等待,渴盼等待。等待少女如往昔般停下,回眸看他一眼。
然后,他会为少女递上温热的毛巾,凝视又不敢凝视着她,用夸赞的方式,表达对少女深沉无比的爱意。
这一等,就是二十几天。西达伦相信,少女终会回头,终会注意到他。然而,他又不愿少女回头,打破那份不可能实现的期盼。
少女隐于兜帽下的专注神情,一定很美,很美……
“我要走了,有些事不得不去处理。”西达伦轻对少女呢喃,虽然离的很远,但他相信,少女一定听得见,只要想听,就听得见,“我杀了阿奇尔的两个弟子,手法很隐秘,无实证可查,我不会让他们给你徒添烦扰。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一切均在布局当中。你的‘失踪’,加剧了三方势力的矛盾,光明教会蠢蠢yu动,即使各国极力阻挠,来访多尼亚的ri子也已正式敲定。只是尚武部尚未死心,经常去公寓找你,公主一方也象征xing去过几次,布莱玛帮你挡了部分,疑心越来越重。暗中,三方势力不断打探你的下落,派出的人越发jing明,虽至今没有端倪,难保这个‘迷幻法阵’不被发觉。我并不是担心你,我知道事态发展到如何,你都不会有事,呵……也怪我庸人自扰。”
西达伦微顿,接着说:“近ri来,光明教会驻多尼亚的外交使者,跳得很欢。诸国极力拉拢,想必从中捞了不少油水儿。不得不说公主的政治手段很高明,又镇又抚,又打又拉,将光明教会整治的服服帖帖,得到了最大支持。各国带来的压力一时缓解。前天,迪恩又派大使探望贝拉,比上次态度好上不少,显然有所顾及。嗯……时候不早,受公主相托,今ri我要处理掉那个光明教会的外交使者。使者一死,光明教会必将提前动作。届时,对多尼亚疯狂施压的迪恩,先机尽失,只得被迫作出让步。以公主的手段,联合贝拉,搞垮迪恩在学院的势力并不难。即便仅是表象,也够迪恩捎带一壶的了。惟利是图的各国,jing如猢狲,会优先选择自治领下手。多尼亚可一并转嫁压力,迪恩内忧外患,再无翻身之ri,贝拉也就相对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