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细雨迷离,丝丝凉气沁人。
合宫都在埋怨细雨烦人,阻扰出行,靖苏却突然要出门,还坚持不带一人,剪月苦劝无果,偷偷推搡俚末,期冀她能劝上一劝,俚末折身从寝殿取了一件墨绿色织锦软毛斗篷出来,一面给靖苏披上,一面忧心道:“雨天路滑,娘娘真的不带上奴婢吗。”
“嗯,”靖苏撇头看她一眼,撑着伞独自去了。
落雨夜天黑得早,湿漉的宫道上零星无人,冷风习习,靖苏不禁拢紧了罩衣,快步疾走,带起水花纷纷,濡湿裙角。
她一路步履匆匆到了栀香园,又转到西角门,停下脚步,四下查探一番,绕到离门楣较远的一处假山后,收了伞,静静呆着。
四下无人,仅有雨声滴答,几盏昏黄的宫灯散出光芒,氲在雨雾里,显得越发朦胧。站久了,地上的冷气袭来,从脚底钻上,冷了心扉。
突然,有脚步声逼近,啪嗒啪嗒,沉稳而刚劲,在寂静的雨夜格外扎耳,一名着御前服饰佩剑的男子停在西角门圆拱形的门墙下,四处张望着,似在等人。
靖苏屏气凝神候着,四下留意着有无人接近。
一阵轻而又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敛了声息,一动不动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靖苏几乎耐不住要逃开。
“娘娘,是奴婢,”压得十分低的气音在背后响起,靖苏颤一颤,听出是俚末的声音,不由狠狠舒了口气。
俚末已悄步行至她身侧,“奴婢不放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