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说了句“好冷啊”,又闭上嘴不出声了。
肖剑南先把小陈打发了回去。
向天亮趴在桥栏上,一动不动的望着桥下的河流。
肖剑南坐在人行道,又续上一支香烟吸起來。
遥远的东方,大海的深处,露出了第一缕光亮。
“他深夜站在桥的中央,往河里扔了什么东西?”向天亮忽道。
“他为什么在逃跑的中途,突然的加速?”肖剑南问道。
“他在开枪前发笑,他在笑什么?”
“他为什么不补上几枪,杀掉周必洋和小陈?”
“他被周必洋击中了,现场怎么沒有留下血迹?”
“他的枪法如此精准,他是怎么训练出來的?”
“他是往左边跑的,难道他住在南岸的东城区吗?”
“他如此镇定、迅速,难道他是公门中人?”
……
两个人你一个问題,我一个问題,一口气吐出了无数的疑问。
忽然,两个人又沉默了。
凌晨无风,寒气逼人,两个人忍不住都打了一个寒颤。
“我冷。”向天亮又开口了。
“我也是。”肖剑南说。
“他好象正在看着我们。”
“他就在暗中监视着我们。”
“如果他是警察,他一定知道警察的办案程序。”
“那他知道肯定我们会來现场复查。”
“于是,他可以守株待兔。”
“他一定不屑于对付其他的警察。”
“他在等我。”
“还有邵三河。”
“你來了,也包括你。”
“他还有老狼配合。”
“一个隐于市,一个隐于野,珠联璧合。”
“我们也是两个人,我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老虎。”
“你自我吹捧,我比你厉害。”
“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呸,我在清河救过你两次,你欠我两条命,”
“呸,你有种就别叫我过來,这一次我要统统还给你。”
“他妈的,你升官发财,一大半是我的功劳。”
“他娘的,这次我要是不來,你这个破副县长一定玩完。”
“去你妈的。”
“去你娘的。”
“呵呵……”
“哈哈……”
……
向天亮终于也坐到人行道上。
吸烟,是缓解紧张的办法之一。
“哎,你真有这种感觉吗?”肖剑南问道。
“什么感觉?”
“你刚才不是说,他或他们,就守候在附近吗。”
向天亮点着头道:“如果我是杀手,我就來个笨牛吃草,蹲守在这里,因为你们臭警察啊,肯定会到现场來复查,而这个时候,往往是最疏于防范的。”
“现在?还不至于。”肖剑南说道。
向天亮嗯了一声,“对方还沒在确定真正的目标,所以,我暂时还沒有危险。”
“对方一共还有几个目标?”
“五个。”
“以你的判断,顺序是怎样排列的?”
向天亮道:“县委办主任高永卿,宣传部长卢海斌,卢海斌的老婆贾惠兰医生,最后才是我和邵三河。”
“你的总体思路呢?”
“先打草惊蛇,逼迫对方主动提前动手,乘着他们针对高永卿的时候,设伏歼之。”
肖剑南摇了摇头,“一厢情愿,你在高永卿身边投放了多少力量?”
向天亮微微一笑,“两位副局长,张蒙和周必洋。”
肖剑南想了想道:“张蒙和周必洋的身手和枪法,我在市局举行的技能大赛上见过,自保还行,让他们保护目标,我看够呛。”
“加上你我之中的一个呢?”
“嗯,那还能同时对付老狼和神秘人。”
向天亮笑道:“所以,指挥张蒙和周必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呸,我官比你大,凭什么听你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