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涛:“而且,我当时已经离了婚,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有条件做个隐身人。”
周必洋:“于是你离开清河市,直接去了中阳市。”
郑明涛:“是啊,中阳市有几个老战友,过命的交情,保密不成问題。”
周必洋:“他们帮你整了容?”
郑明涛:“整容是在省城整的,不是医院,是在一位医生的家里。”
周必洋:“可以说这位医生的名字吗?”
郑明涛:“不能,他是无辜的,你们还是放过他吧。”
周必洋:“嗯……可以。”
郑明涛:“我替他谢过了。”
周必洋:“你伤愈之后,就隐居在中阳市吗?”
郑明涛:“不错,帮几个战友跑跑腿开开车什么的。”
周必洋:“但是,你后來变成了杀手。”
郑明涛:“是的。”
周必洋:“为什么?”
郑明涛:“朋友救了我,给了我安身之处,他们在生意场上受了骗吃了亏,我帮一下忙是理所当然的。”
周必洋:“那需要杀人吗?”
郑明涛:“击败对手的最好办法,是消灭对手的生命。”
周必洋:“杀手的准则。”
郑明涛:“但我杀的人,我可以保证,沒有一个是好人。”
周必洋:“即使是坏人,你也沒有权利处置。”
郑明涛:“但是,习惯成自然,后來就收不住手了。”
周必洋:“能说说在中阳做了多少案子杀了多少人吗?”
郑明涛:“记不清了,你知道的,我记性一向不好。”
周必洋:“是不想说吧?”
郑明涛:“你真想知道?”
周必洋:“我可以告诉你,查你抓你,是省厅交待的任务。”
郑明涛:“周必洋,你还记得我的一个习惯吗?”
周必洋:“嗯……记日记?”
郑明涛:“对了,你想了解我这十年,去看我的日记吧。”
周必洋:“日记藏在什么地方?”
郑明涛:“中阳市。”
周必洋:“具体地址。”
郑明涛:“……好吧,我告诉你,如果你能活着离开这里的话,记好了,中阳市中山西路一百七十一号,那是幢别墅,后院有八棵棕榈树,日记本就藏在是最东边的那棵棕榈树下。”
周必洋:“现在,你说一说,这十年里,除了这一次,你回过清河市吗?”
郑明涛:“回來过,有五六次吧。”
周必洋:“回來干什么?”
郑明涛:“清河是走私者的乐园,我当然要回來了。”
周必洋:“你也缺钱?”
郑明涛:“周必洋,关于这个问題,我不准备回答你,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走私是为了赚钱,我赚钱不是为了自己。”
周必洋:“我明白了。”
郑明涛:“恳求你不要往这方面追查,如果我的恳求有用的话。”
周必洋:“你在回清河期间杀过人吗?”
郑明涛:“杀过,都是道上的。”
周必洋:“可以说吗?”
郑明涛:“日记,去看我的日记。”
周必洋:“好,咱们该谈谈现在的事情了。”
郑明涛:“我愿意奉陪。”
周必洋:“是洪海军找你的吗?”
郑明涛:“不是,我是在中阳市待不下去了,就回到了清河市。”
周必洋:“几时从中阳市回來的?”
郑明涛:“去年国庆节的时候。”
周必洋:“躲在什么地方?”
郑明涛:“周必洋,这个很重要吗?”
周必洋:“那么,你是怎么跟洪海军走在一起的?”
郑明涛:“我在警校教过他射击,我们本來就认识啊。”
周必洋:“我是说,你们是怎么同污合流的?”
郑明涛:“周必洋,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
周必洋:“郑教官,这重要吗?”
郑明涛:“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和他几时开始的吗?”
周必洋:“对。”
郑明涛:“三年前,你该记得吧?”
周必洋:“你是说三年前的那个袭警案吗?”
郑明涛:“在那以前不久,我们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碰上了,后來就这样了。”
周必洋:“能具体说说吗?”
郑明涛:“洪海军就在这里,你问他,兄弟,我息一会,你來告诉周必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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