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哥雄起!”
“哎呦,小杉注意点!”
“我日……啊,我晕哦……”
晚上八强赛正式开始,在一众队友卖力加油助威下,首场参赛的曹文杉依然水准大跌,上去不过五分钟就以七比十五惨败给一位成蓉市代表队的选手。
对方上届也参赛,当时却连十六强都没劲,如今大比分赢了曹文杉,显然也非常意外,拿下面罩的表情都有些惘然。
青少年比赛的年龄限制很有规律,国、省、市三级比赛通常呈阶梯状,好方便各级代表队挑选优秀队员参加高一级赛事。
去年重山市青少年击剑比赛乙组的年龄限制,正好足以参加今年西川省的青少年击剑比赛乙组。
曹文杉今年已经十五岁,下一届后年却必须参加甲组比赛,竞争大了许多,梦寐以求的二级甚至一级运动员证书又难说了。
重山市这支代表队绝大多数队员都算曹俊刚和明淑敏的嫡系,清楚这一点,此时不免也有些遗憾,再看看队伍末尾那两个表情事不关己的男女,表情都有些不忿。
砰!
曹文杉板着脸把面罩砸在地板上,气呼呼走了过来,顺手把剑也摔在装备包上。
尤其看到队伍末尾,路扬和陆慧两人站一起,行止非常亲密,曹文杉的心情愈发恶劣,把羊皮手套握得哧哧作响。
“曹文杉,你干嘛呢?平时纪律怎么说的?装备要爱惜!”
曹俊刚原本在远处督战,看到这一幕却不得不上来制止。
父子在一个队很容易被人诟病,曹俊刚不抓好纪律,有的是人想在背后说他们父子闲话。
没想到一向比较听话的儿子今天却根本没认错意思,听了曹俊刚这句话火上浇油,猛地把羊皮手套扯下来砸地上,气呼呼冲了出去。
“……”
曹俊刚脸色铁青欲言又止,不过眼看有两个曹文杉熟悉的队友已经跟了过去,他还是把心收拢了回来。
再下一场是路扬的比赛,曹俊刚转过视线,正好陆慧凑到路扬耳朵边似乎在窃窃私语,他忍住心中郁闷,还是走过去正儿八经叮嘱了两句比赛注意事项。
八强赛第三场即将开始,路扬也开始认真准备。
“在找谁?”
路扬在这支代表队里甚是孤独,自然也没有以前被人环绕的待遇,更不应该有美少女帮自己穿比赛服、递手套、拿面罩的享受。
不过眼前这个陆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主动帮路扬做这些事,只是她明显心不在焉,不停东张西望。
“管那么多,好好比你的赛!”
陆慧收回视线,看着眉头上方路扬那澄澈眼神,有种被看破的心虚,连忙俯身把地上的羊皮手套拿来丢了过去。
路扬准捷接过,摇头不理这位喜怒无常的怪娘娘,他穿好手套拿上剑走向击剑台。
省青少年击剑比赛的代表队都是地级市为主体派出,彼此之间水平差异很大,尤其乙组年龄限定十六岁以下,绝大多数选手练击剑都不超过两年,小组赛经常有十五比五这种悬殊比分。
不过少年时期身体发育速度很快,再是天才,十三岁和十六岁由于身体素质差异,往往也无法超越年龄限制取得好成绩,眼下八强赛基本都是十五六岁的选手,其中自然不乏高手。
路扬这场的对手来自千盛市代表队,由于市里有钱,体育资金也比较慷慨,千盛的选手实力在西川相当有竞争力,省队里也输送了不少人才。
刚才曹俊刚说过眼前这位上一届是四强,如今又过了一年可不容小觑,路扬原本还有些担心,开始比赛之后却很快放下心来。
击剑运动非常考验心理状态,青少年选手由于心态不成熟,实战水平波动尤为明显,同一位对手不同比赛表现出来的实力可以天差地别。
但是路扬却不会,他的心理年龄远远超越生理年龄,在比赛中可以调整出近似最好的心理状态,总能发挥全部甚至超出实力,这也是他之前比赛往往能辗压对手的原因。
眼前选手的技术水平还没达到曹文杉的级别,论心理能力自然也不可能是路扬的对手,所以他应对起来非常轻松。
六分钟后,路扬以十五比九轻松获胜,他走下来却没有得到本队队友欢呼,只有陆慧拿着瓶水上来,依然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四处探看。
“发挥不错,好好准备下,等下比赛的对手还是千盛代表队的,上次第三姚西,不要有压力,输了还有三四名比赛的机会。”
曹俊刚此时也走来叮嘱,虽然他心里有些苦涩。
儿子努力训练了那么多年,自己和老婆又都煞费苦心调教,可省级比赛却没有进过四强。
这个路扬不过是业余玩玩击剑,才一年就进了四强,这世道真是没道理可讲。
男子重剑八强赛结束,随后开始女子重剑八强赛。
陆慧面无表情去做准备,还好她没有要求路扬继续表演,让他松了口气。
今天这番突兀动作,却似乎没有影响陆慧在队伍里的人气,不但女队全体队员,连男队大部分队员的注意力也都跟了过去。
有个校长老妈就是强,路扬暗自腹诽,他一下子寂寞起来,倒也乐得轻松。
其实骨子里,路扬还是喜欢低调些,被人围观的明星动物园生活可真没什么意思。
路扬走到一旁,和只能在观众席上看比赛的爷爷奶奶聊了几句,打算去上个厕所,他刚刚进去站好用力拉开比赛服,还没来得及排解压力。
“喂!”
一声低呵打断自己的动作,路扬不满回头,狠狠盯着身后非常没礼貌打扰人解决三急的那位。
穿着比赛服的少年和路扬年纪差不多大,身高矮一些却更壮,刚才曹俊刚指出过,是自己下一轮对手,那个叫姚西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