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多道:“一个小伤口,未必就能致命!”
唐亦澜抖了一会儿,忽然间一仰头,整个身子挺起来,只有头脚着地,身体悬空。她的眼睛猛地睁开,然后不住上翻,只看到充满血丝的白眼仁,然后全身抖动着越拱越高,嘴里吐出带血的沫子。
七巧吓得退后一步,唐三多久闻狂蛊的大名,却没真的见过中蛊的人发作的样子,也是大惊,只顾叫:“七巧!”
七巧慢慢闭上眼睛,这就是她的结局。
七巧拔剑,一剑刺入唐亦澜的喉咙,泪水滚落,回剑抹向自己的咽喉。
剑到一半,听到一声轻微的“嗤”声,后背微微刺痛,整个人定住,无法动弹。
七巧一愣,怒吼:“放开我!”
帅望走过来:“等你发病了,我一定帮你立刻死,你那点小伤口,外一要是不发病,你自杀了亏不亏啊?人家被虫子咬死就罢了,你给吓死的,多丢人。”
唐七巧给气得快结巴了:“你,你这个白痴!这种蛊一旦到人身上,五米之内就不安全。”
帅望呆住,看看唐三多,真的?
唐三多沉默。
韦帅望明白了,难道唐三多急成那样,依旧同唐七巧保护老远的距离。
帅望道:“闲话少扯,你喜欢骂,一会儿可以骂一路,现在,先把尸体处理了吧,是不是放火烧了?还是你唐家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唐三多道:“火烧。”
七巧道:“放开我,我去焚尸。”
唐三多点头:“帅望!”
韦帅望尴尬地,五米之内都不安全啊,你开玩笑,那我怎么把我射出去的针取出来?然后一脚踹她肚子上把针震出来啊?
唐三多明白了:“你怎么弄的?我去解。”
帅望一笑:“算了,我反正也中了你唐门的蛊,我去解开好了。喂,你屏住呼吸,不许冲我喘气。”
一句话未说完,人已经一去一回,手里拎着根带血的针,韦帅望无比愁苦地看着那根针,远远扔到唐亦澜身边:“我要洗手!”
唐三多真的打开水囊给韦帅望冲手,这样善良的举动可吓坏了韦帅望,天哪,原来真的摸一下都可能中招,我为啥要那么勇敢啊!我真想抽自己。
韦帅望忽然明白了,我现在多多少少还是缺点恐惧感……别人哆嗦的时候,我没啥感觉!
这份镇静当然应变迅速,可是也不知道躲避危险……
唐七巧一边拣来干柴,堆到唐亦澜身边,一边问:“你是了蛊?”
韦帅望道:“有一种象吊死鬼似的虫子,钻我胳膊里了。这蛊严重吗?”
唐七巧微微扬眉,然后笑笑:“不严重,只要你听话就没事。”
韦帅望被她笑得毛毛的:“要是不听话呢?”
唐七巧以一种非常解恨的痛快语气说:“如果不听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韦帅望看唐三多一眼:“噢,怎么个求生不得?”
唐七巧道:“不好说,看下蛊人想让虫子咬你什么地方了。”
韦帅望望天:“为啥求死不能?”
唐七巧道:“你没觉得手发麻吗?”
韦帅望转转眼睛:“没太觉得……我功力强大。”
唐七巧往柴堆里扔个燃烧弹,闭上眼睛,喃喃有声,好象是希望你往生净土之类的意思。
韦帅望叹气,你们用这种毒还想去净土?
咱们地狱里凑一桌吧。
自从承认自己会下地狱,韦帅望的感觉好多了,杀个人,也不过地狱里添把火,多烧两天,一人两天都能烧上三十多年呢,还差你这多两天吗?一人一年,我能燃烧一万多年呢,再多宰几个,没准我就成太阳了。从东边升起来,从西边落下去,日复一日,永远活在人们心中。
没准到时候习惯了热乎乎的感觉,不烧了还不习惯了呢。
其实他现在就习惯了这种懒洋洋不想动的感觉,每次有人对他说,你是凶手时,他就有种懒洋洋想睡觉的感觉。习惯之后,这种想睡觉的感觉也挺好,平和安静。
就象一只被打习惯的狗,不再挣扎之后,感觉好多了,反正也不能一直打,一直打就死了,每天打一顿,你看不被打的时间不都很美好吗?上帝恩赐的平静上帝恩赐的生命上帝恩赐的痛苦,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都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神知道我不知道。
如果你告诉我,这些痛苦只是偶然掉到我头上的,只是我倒霉遇上的,只是可以躲开,我却迎头撞上甚至伸手接住抱住不放的,你让我如何承受这样的愤怒这样的不平这样的仇恨与恐惧。
韦帅望拿个草药包挂脖子上,唐三多纳闷:“这是什么?你对蛊毒也有解药?”
韦帅望笑道:“我们北国的神药肯定是包治百病的,只不过我还不知道哪种药能治这种病而矣,所以,我随便挑两样戴着,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比没有可能强。”
把唐三多气了个倒仰。
无语,你咋不弄点狗屎挂脖子上呢!概率类似。
韦帅望给唐三多一个:“戴上,当成护身符好了,我可是教主呢,老子吹口仙气在上面,能保你大半辈子。”
唐三多想怒吼一声“滚”,看看韦帅望那带点悲哀的诚恳眼神,忍了,算了,当成祝福吧。
其实里面的药粉倒是没什么解毒作用,但是吸附作用很强大。老扁那个技术狂一早做过实验,中了毒的家伙,不管什么毒,用这些药解是肯定没用。但是把这药粉袋捂在口鼻上,不管什么毒都能中得轻点那是真的,当然,皮肤吸收的毒气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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