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刚一年,郭世收的第一个儿子郭黎明便出世了,郭世收的一家子兄弟,叫郭世劲,他的四儿子比郭黎明少生了几个钟头,后来取名叫郭黎天,成了郭黎明最好的儿时玩伴。
郭黎明小时候生得虎头虎脑,人们都郭黎明是磨坊村长得最漂亮的小孩儿,将来一定会很有出息。田青云听了人们这样,就更加喜欢这个孩儿,希望将来能出人头地,给自己争争脸,所以请高中毕业的妹子田青雨给他起名叫做“黎明”,意思是郭家庄的未来之意。有一天遇到一个端着小雀儿算命的,就慌着给郭黎明算了一名,那个小雀儿叨了一个纸片儿出来,算命的阴沉着脸给田青云将来郭黎明是个和尚命。
田青云一听大怒,甩袖而去。回到家里,薛氏见儿媳妇脸色不对,就笑道:“咋了?不是给黎明算卦去了吗?”
田青云怒道:“算哩啥卦?咱娃儿以后会去当和尚!”
薛氏笑道:“算命哩都是胡诌哩!白信他就木有了。不过,算了,我们也得找个破解法子,就叫黎明小名儿和尚,能破破!”
田青云想了想,点头同意了,于是,郭黎明在郭家庄就有了一个绰号“和尚”。
第三年第二个儿子出世,取名郭黎青,到了第三个孩子快生的时候,郭世收望眼欲穿地想要一个女儿,谁知生下来真的是个女儿,欢天喜地地请自己高中毕业的小姨子给儿子起了个名字,叫郭黎光。生前两个孩子的时候郭世收并不是很忙,因为有自己的爹娘照顾着,到了生郭黎光的时候,爹娘给郭世收两口也分了家,爹娘也上了岁数,不能尽心照看两个小孩儿了,青云偏偏要强,生了孩子还是坚持养蚕、打丝,两口俩忙的分不开身,郭世收和田青云就开始吵架了,赌咒发誓不再要小孩了,可第四个小孩还是在吵吵闹闹中怀上了,又生下来,又是一个男孩,取名郭黎江,两个人吵得更频繁了。
恰好赶上国家开始实行计划生育,得到了田青云的坚决拥护,就和郭世收商量着做结扎手术,郭世收怒道:“结扎手术对人身体不好,不准做。听人男哩做了就跟太监一样,女哩做了老得快,以后想生也生不成了。”
田青云辩解:“我都问过做手术医生了,男扎就跟择猪娃儿样,女扎无非就是肚子上割个口罢了,手术快得很,到咱乡做手术哩那个医生,是政府从全县会动手术哩医生中选出来哩,姓翟,叫什么翟有,手最快,人们都叫他‘天涯第一刀’,男扎听两分钟,女扎也不过多几分钟,根本都感觉不到疼痛,手术就做完了。”
郭世收:“我也问过咱乡卫生院姬院长了,他还是有影响,特别对夫妻们哩事儿。”
田青云笑了:“你就想着那点儿事儿,不会想想别哩,木出息!那点事儿又不能当饭吃!你木看看世劲家,老大黎益上学不成,在家开个店,自行车、拖拉机都会修,现在在河那边儿盖了房子,小弟兄们都在挖劲儿上学,咱还守着三间烂瓦房过穷日子,你想过,也不为娃儿们想想!叫他们过穷日子,上学上不成,回来种地,混一辈子,不过跟你一样,扒地花儿罢了,有啥出息,要哩再多,不过是多了几个老农民,多种几分地,地里又长不出金子来,过得好不到哪儿去,木得叫人家笑话!我可不想叫咱哩娃儿们还种地!有一天,咱哩娃儿们谁要是考上大学了,我就请三天大戏唱唱。要是谁考上清华了,我就破血本儿,请咱省里最好哩剧团过来,花几千块钱,排排场场唱上三天大戏!哎·······”
着低下了头,接着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青云猛地抬起头来:“今年年下初一、十五都有上五台山烧香班车,我也报了名儿,年三十儿我就坐车上五台山许愿去!”完,站起身走了。
郭世收知道政府憋得很紧,不停地来催着去结扎。郭世凡家因为超生了第四胎,乡政府就来一大帮子人,一边要求结扎,一边要求出超生费,郭世凡没钱,乡政府的干部就把郭世凡结婚时的大衣柜给抬走了,气得大儿子郭黎药几天没吃饭。郭世凡倒是不在乎,再挣了钱买一个不得了。郭世收还听外地因为超生外逃,干部们就找了拖拉机去把房子都拉倒了。郭世收自己也不想再要孩子了,只是做手术的医生对啥都没有影响,李院长却有影响,可是老婆的态度很坚决,非要做不可,老婆动手术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因为现在快到了打丝的时候,老婆绝不会因为手术而耽误打丝的,那就自己做,可是实在有点儿担心村里人笑话,还有万一自己成了太监,在那方面不行了,该咋办?想到这儿,郭世收就找到几个做过男扎手术的人问,几个男人都没影响,可那个李院长非有影响,的时候还带着坏坏的笑,还女的做了影响不大。李院长是一个在全乡都很有影响的老医生,名望很高,医术也高,他的话到底可信不可信呢?
正在他犹豫的当儿,又像以前两人生气时一样,领着几个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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