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说……”
“周兄弟什么都不要说了,周兄弟兄说的话,都和本教习的想法极有默契!一切尽在不言中!既然我们如此默契,本教习以为,咱们二人名为上师生,实为兄弟,本教习痴长几岁为兄,委屈你为弟。为兄祝愿周兄弟鹏程万里,马革裹尸,不,旗开得胜!”
冯国璋不由分说,连拉带扯,连哄带骗,把周宪章拽进了武备学堂的大门,来到武圣庙,那武圣庙里供着战神关云长。
天津武备学堂是一座按照德**校创办的现代化军事学府,里面原本不应该有关公之类的崇拜,只是,关公是中**人的传统精神偶像,德国教习拗不过中**人的传统习惯,只得睁只眼闭只眼。所以,这里就成了学员们拜把子磕头的地方。
冯国璋拽着周宪章来到关公塑像前,二话不说,把周宪章摁倒在地,自己紧跟着跪在周宪章身边,冲着关公纳头便拜:“关公在上,天津武备学堂教习冯国璋与步兵科新学员周宪章,意气相投情同手足,今日结拜为异姓兄弟,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说着,连磕三个响头。接着,又按着周宪章磕了三个响头。
其实,冯国璋完全清楚周宪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不想当兵。
冯国璋求贤心切,根本不允许周宪章把话说出口,为了进一步巩固成果,以免周宪章反悔,不惜屈尊,强行与周宪章结拜兄弟。
那冯国璋与周宪章初次见面,连周宪章的底细都没搞清楚,就要和他同年同月同日死!说起来,冯国璋也是为国求贤,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冯国璋磕过头,得意洋洋:“周兄弟,现在,你是我冯国璋的兄弟了,本打人作为大哥,现在就要求你做一件事,在学堂里认真学习,掌握西洋战法,来日忠心报国,你可愿意?”
周宪章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可在湘西老家,那磕头结拜兄弟也是一件极为郑重的大事,一旦对着关老爷磕了头,从此之后,便是义字当先,只要是大哥的吩咐,无有不遵命,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可是,今天的结拜也台他妈的突兀了。
不过,周宪章初来大清国,两眼一抹黑,有了冯国璋这个大哥,倒也有了个照应。
不管怎样,先应承了再说,反正给冯国璋当小弟也不吃亏,毕竟,冯国璋也是朝廷命官。
周宪章说道:“大哥在上,小弟遵命!”
冯国璋大喜:“好!周兄弟!既然咱们是兄弟了,大哥有一句肺腑之言,旁人不便明说,今日说与兄弟,但愿兄弟能够铭记在心。”
“大哥请讲。兄弟一定牢记。”
冯国璋四顾无人,这才凑到周宪章的耳边,低声说道:“兄弟,这些年来,咱大清国受尽洋人欺负,割地赔款丧权辱国。说起来,都是因为咱们大清国武备不整,打不赢人家,所以,李鸿章大人才兴办武备学堂,立志重振武备,建立强大的军队,御敌于国门之外!”
周宪章连连点头:“兄弟一定认真学习,只是我天资愚笨,恐怕难以实现大哥的愿望。”
冯国璋摇头:“兄弟不必自谦。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现在,武备学堂倒是建立了,也培养出了一些人才。但是,有一个天大的问题,大家都没有意识到!”
“什么问题?”周宪章躬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