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溪身边不是有个丹采吗?”周宪章问道:“她是个厉害角色。”
“丹采是很厉害。不过,她要保护梅里溪,一身不能二用,而且,梅里溪身边都是些女兵,真要打起来,她们能护住梅里溪就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上伏生。阿南他们人多,有日本人撑腰,而且,他们在暗处,伏生在明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周军长,你们章军在葫芦口外,兵强马壮,如果你们出手,这白鹿寨的事,岂不是迎刃而解吗?”
周宪章沉默片刻,说道:“日本人躲在幕后,把阿南推到台前,这一招十分高明,他们就是要避免日本人与邹族人发生直接冲突,等邹族人自己打得两败俱伤,他们再出现收拾残局,一举收获邹族人心!我章军要想解决掉一个白鹿寨,轻而易举,但是,要武力解决,就等于是章军与邹族发生直接冲突,那就上了日本人的当了。如果我们大举进攻,即便拿获了阿南,其他邹族人对我们章军,岂不是更加愤恨!”
“周军长,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阿南他们杀害伏生吗?如果阿南当上的大酋长,岂不是对章军更加不利!”阿巴尼说道。
周宪章笑道:“我章军今晚必定是要出手的,但不能明着来,得暗着来。”
“如何暗着来?”阿巴尼问道。
周宪章低声说道:“阿南他们要想除掉伏生,只能在大酋长府到粟祭大典的路上设伏。我要是阿南,必定会兵分三路,一路人马控制粟祭大典现场,这是主力。另一路,在伏生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刺杀伏生。第三路,则是监视馆舍里的各路首领,尤其是阿巴尼酋长和我,你是大祭司,他们怕你和梅里溪联络。而我是章军军长,他们怕我出手坏了他们的大事。”
“应该是这样。”阿巴尼点头。
“我看,咱们也兵分三路。”周宪章说道:“我和郭二杆是汉人,出行不便。所以,烦请孟侬,设法下山,带一个排的特战队,趁着夜色从崖壁上攀上来,到粟祭大典周围埋伏。注意,你的行动必须隐秘,不能让阿南他们发现。”
“没问题!”孟侬说道:“白鹿寨到葫芦口,我非常熟,特战队的弟兄们个个都是好身手,保证把他们带到白鹿寨。”
“烦请阿巴尼大酋长派出两个武士,跟着郭二杆,去大酋长府外埋伏,等着伏生,一旦伏生露面,他们必然会出手行刺,你们相机营救。”
阿巴尼面色忧虑:“郭将军一个人行吗?”
郭二杆笑道:“看来阿巴尼酋长没见识过我郭二杆的本事,不瞒您老,别说是阿南那几个护商团的团丁,就是日本人的军队,我也不放在眼里!这么说吧,今天晚上,要是伏生掉了一根毫毛,我郭二杆给他抵命!”
周宪章也说道:“阿巴尼酋长请放心,我这个兄弟,不仅有一身好功夫,而且,行事周密,胆大心细,千军万马里都能走一遭。”
“这就好,这就好!”阿巴尼说道:“这样吧,把我的五个武士都带过去。”
“阿巴尼酋长身边不留一个人吗?”
“我身边有周军长啊!”阿巴尼笑道。
周宪章大笑:“也好!我和阿巴尼大酋长目标太大,出行不便,阿南的人肯定会盯着我们,我们就留在馆舍里,等待参加粟祭大典,他们见我们没动身,会放松对警惕的。”
众人计议已定,天色已近黄昏。郭二杆和孟侬换上了邹族人的便服,混出了馆舍,分头行动。守在馆舍外的团丁见周宪章和阿巴尼没阿巴尼呆在馆舍里没出来,果然没有警觉,郭二杆在五个达邦武士的带领下,去了大酋长府,而孟侬则是抄小路,去了葫芦口。
周宪章和阿巴尼坐在馆舍里,品茶论道,高谈阔论,天色渐渐转暗,下人掌灯,两人继续挑灯夜谈。
粟祭大典要在三更天举行,此时,还只是一更,还有四个小时,两人说着些闲话,消磨时间。
正说着,周宪章突然一拍脑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