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老三家的,你就好好替璇姐儿保管这些物事吧。”
孙氏点了点下巴,虽然赏赐是因代璇而来,却并非全是给代璇的,就全都搁在了乐福堂。孙氏如此,不过是要给云氏脸面。
云氏应了声,却见孙氏面有倦怠,众人没说几句话就散了,倒是叫她想说的话都给闷在了肚子里。
中秋赏月,拜祭太阴星,代璇也没能回家,倒是跟着崔贵妃见识了一场。
不过因着身份问题,毕竟代璇非是赵家人,因此是带着面纱的,倒也没有暴露出她那张馒头脸来。
只不过她的出现甚是突兀,叫许多不明内情的人可是好一番羡慕嫉妒恨。
“尚未过门就这般得宠,可见英王圣眷之深!”这是着眼到大处的,感叹为多。
“凭什么她就有这般体面?论家世论容貌论才华,也没见她哪里比人强了!”这是肚子里冒酸水儿的。
光明正大或者装作不经意般跑来打量代璇的人络绎不绝,只是代璇一直跟在崔贵妃身边,私下里又有十公主作伴,即使有人想要搭讪几句,也没有什么好机会。
然后李家又得了宫中赏赐的月饼,以及,代璇仍旧没有回家。
倒是赵长宁那边悄悄递了消息过来,道是平安无事,请大家不要担心。
但是怎么可能不担心?云氏向来最宝贝这个女儿,皇宫又不是什么善地儿,代璇去了,还不是要战战兢兢的过日子!
不过这些代璇都不知道,她在宫里又恢复了养猪一样的生活,偶尔和得闲的崔贵妃聊聊天。
崔贵妃出身名门,是满腹经纶的才女,不过却又不是伤春悲秋的人物,言谈之间颇有意趣,而代璇是后世之魂,虽在学识上不如崔贵妃,却胜在广博,两人倒是相处的极为投契。
“真是难得见到娘娘对人这样和善。”花铃看着崔贵妃脸上还未消散的笑容,忍不住感叹了一声道。
“瞧你说的,莫非我平日里凶得很?”崔贵妃瞥了花铃一眼道。
花铃就笑了,她服侍崔贵妃多年,自然能说上几句笑话,也不会因为这一句打趣就拘谨起来。
“娘娘是个和气人,这宫里谁不知道?不过和气中带着疏离罢了,倒是跟李姑娘说说话,娘娘笑的很是开心。”
两个未来的准婆婆和媳妇,倒是相处的如同往年交一般,叫人觉得惊奇之余,却也有些欣慰。
花铃从小看着赵长宁长大,是个再忠心不过的,也不爱搬弄是非,看着崔贵妃婆媳和睦,自是只有跟着高兴的份。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呢。”崔贵妃点点头,抬指按了按眼尾,年纪大了,再怎么保养也是留不住岁月的,比不上小姑娘正值青春年少,皮肤光滑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只是一说到年纪,崔贵妃却是突然一个激灵:“花铃啊,这代璇的生辰快要到了吧?”
自从儿子定了代璇为正妃,崔贵妃是天天盼着日子快点过去,好叫代璇赶紧及笄了让儿子娶回家,自然也是关注过代璇的生辰的,如今中秋已过,离着九九重阳可不就是没几天了吗?
要说这代璇还真是挑了个好日子出生啊,重阳可是举家团圆的日子!
但问题是,及笄礼上正主儿是要出来见人的,也不能像出席中秋宴一般蒙上面纱,到时候那脸可咋办?
于是可怜的成太医便被勒令,一定要赶在重阳之前让代璇的脸恢复如初!
洗掉了脸上黑乎乎的药膏,代璇忍不住戳了戳还略有肿胀的脸,又对着镜子瞅了瞅当初被她不小心咬伤的嘴唇。
“其实恢复的挺快的,现在都不怎么疼了。”代璇扭头对着木槿笑道。
她就住在昭阳殿,当日是听说了崔贵妃给成太医下的令了,对崔贵妃的关心自然很受用,于是只好私下里略同情一把成太医了。
“娘娘也是为了您好,您恢复的越快,就能早些出宫。这宫里待久了,也很是无趣。”木槿一边给代璇梳头一边道。
“这话可不能乱说。”没想到木槿这样胆大,代璇赶忙嘘了一声道。
“姑娘莫要担心,昭阳殿没有外人,不会有事的。”木槿倒是不紧张,依旧笑着,“毕竟姑娘月底还要除服,总不好在宫里办。”
代璇要为方氏服九个月的大功,到八月底就期满了,若非是皇后造孽,皇帝怎么也不会在这时把代璇留在宫里。
当然,除服也不是非得代璇回家,不过就是有些忌讳而已,相比之下,皇帝大概宁愿忍着这忌讳也不希望皇后干的事儿传出去,家丑不可外扬么。
日子如流水一般滑过,然后便这样悄悄的进了九月,天气又凉了一些了。
代璇依旧在留在宫里,虽然说经过成太医的努力,她的脸已经不太肿了,可还有一处被划出的伤痕,如今还结痂着,倒是更明显了。
而李家,这时候却动了起来,代璇的及笄礼就要到了,总不能到时候还留在宫里罢?这荣宠可就太过了!
就在这当口,李家却有一位不请自来的贵客上门了,不是旁人,正是睿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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