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落座,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摆上了餐桌,在坐的领导都是酒精考验的战士,哪一个随便拎出來,少说也都有一斤的量,随着安平几句简单的开场白以后,酒局随即展开,安平在隆兴镇当镇长,接待是一项主要的工作,每天迎來送往的,早就锻炼出了一整套酒桌辞令,在推杯换盏之间谈天说地,时而插磕打浑,时而开个小玩笑,引得众人一阵的哄笑,把交际能力发挥的淋漓尽致,气氛烘托的一浪高过一浪,酒席很快就进入了**。
张罗着大家一起喝过一杯酒后,安平又开始了单独敬酒,作为主人表示一下客气是一方面,年纪轻,又是什宽领导层的新人,对今后的交往总得表示一个态度出來,所以,这杯酒安平还必须得敬,对于安平的单独敬酒,袁宜存和李贺都很给面子,很豪迈的喝了一个满杯,可敬到林立业的时候,林立业红膛膛的脸庞却突的一板,宽厚的大手抓着酒杯往后一缩,若有深意的看着安平说道:“安县长,酒多误事,好像还有些什么事沒处理呢,这酒还是不喝了吧……”
主人敬酒,客人不给面子,哪怕林立业是县长,是领导,这也是打脸的事情,袁宜存和李贺看到安平站在林立业的近前,似笑非笑的望着林县长,整个人好像楞了神一般,同样为客人的两个人热情洋溢的笑脸再也笑不出來了,极俱默契的一起沉寂了下來,相顾一视之后,又一起把目光转向了安平,袁宜存不清楚林立业指的工作是什么,但怕安平感到尴尬,干咳两声准备给安平一个台阶下的建议道:“啊,有工作,县长既然有工作,这酒就别倒了,來,安县长,给我满上,我替林县长陪你喝一个……”
“呵呵,不用不用,这酒不用袁县长喝,都说家难当,难当家,咱们什宽的家更难当,林县长的工作繁杂,连吃次饭都记着工作,给我们做出了榜样啊,不过,县长掂记的工作,我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一会儿就能看到结果,林县长若是不放心,我就陪您等一等,一会啊,您把这杯酒补上总行了吧……”林立业的心眼实在不大,手腕也不强,甚至都沒有一点拉拢人心的技巧,这个时候提起工作來实在有些煞风景。
“朱秘书,包间里有些闷,你把窗户打开,换换空气……”安平在心里嘀咕了两句,脸上却仍是一团和气,一扬脖把杯中的酒一干到底,然后冲着朱秘书一扬头的做出了示意,朱秘书急忙站起身推开了身后的窗户,然后小心翼翼的又挪了回來,安平不紧不慢地坐下了身子,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微微一笑的接着说道:“县长,您别急,我不是说要请你看出戏吗,这个点儿也差不多该上演了,等戏演完了,咱们的工作也就完成了,请您拭目以待……”
若有若无的一丝凉风吹进了包间,吹走了满屋的酒气,也吹去了众人的酒意,林立业几个人听到安平的话,下意识的把头转向了窗口,不知不觉的,时间已经悄然的流走,窗外已经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的喧闹声音,仿佛带着众人进入了繁华的都市般,而通源酒家对面的嘉星娱乐城的硕大霓虹牌匾最为耀眼,散发出的五彩缤纷光芒一直打到了包间的餐桌上。
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萧妃的眼睛突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了安平,作为政府办主任,萧妃很清楚什宽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可别看什宽城镇面貌落后,经济发展举步唯坚,这餐饮娱乐业却是很兴旺,几年前邵江磊当县长时,倡导发展地方特色经济,也不知道在哪里学习考察的结果,将什宽商贸发达的老街集中清理了出來,整出了一个美食街,餐饮业就此发展了起來,大大小小,各俱特色的饭馆林立,美食一条街上更几乎汇集了全华夏各地的知名小吃,清一色的大排档,上百家都不止,经营着各种快餐小炒,什么山上跑的,水里游的,田里打洞的,应有尽有,大多数都被山寨以后出现在餐桌上,味鲜物美,价格低廉。
不过,单靠特色的小吃想要吸引天南海北的人到什宽來,显然是不现实的,不过不要紧,又有人给邵江磊出了一个配套的好主意,发展什宽的娱乐产业,所谓的娱乐产业就是洗头房,按摩房,娱乐城,游戏城,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包娼包赌,这两项传承千年的产业一经放开,就迸发了巨大的活力,整个什宽似乎都变的活泛了起來,常常有南來北往的过客把那里围的水泄不通。
而说起什宽吃喝嫖赌一条龙,玩起來最安全,最火爆,最讲信誉的场子,首屈一指的就是窗口对面的嘉星娱乐城,开业三四年來,灯红酒绿,夜夜笙歌,不论警察也好,混混也好,从來沒有任何不开眼的人敢去捣乱,究其原因就是这个场子的老板硬扎,县委书记邵江磊的亲弟弟,干部嘴上的邵老板,道上的品爷,端的是黑白通杀,手眼通天。
安平把宴请放到了嘉星娱乐城对面,还推开了窗户言之凿凿的说要请大家看出好戏,那是不是就是暗示嘉星娱乐城要出事,不过,出事不出事的,最终是个什么结果不好说,但这跟安平有什么关系,总不会安平损人不利已白开心,向上举报老品,然后就为了出出闷气吧,若真那样的话,安平这想法也太幼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