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这下大喜:“正是呢。我的机会来了。只是小八一怒必然追究源头,那时岂不是牵连了白里。”
他并非真的担心白里安危,只是不想跟着倒霉。硕塞知道他的意思,指点了一些重点之后说:“不碍的,自有人抵罪,不与你相干。”
福临这才放了心。
硕塞突然又问道:“你的画艺比小八如何?”
福临一愣。
硕塞宽慰:“直说无事。”
福临为难:“我比他强,五哥问这作甚?”
硕塞先卖个关子,只教福临不要与旁人提及,近日也别作画便是了。
福临见他神神秘秘的,暗暗把这些话记了下来。
之后二人分道而行,福临转去了清宁宫见哲哲。因他有意要教事情闹大,便装作来求助的样子,进屋就拜。自愧无能管束不得诺敏,昨夜打了她如今竟不知如何是好。
哲哲正和孟古青说到科尔沁,闻言一怔。
福临说了缘故,又假装愤慨地说起流言,自以为是:“我没什么,带累表妹岂不是罪该万死。”
一番话倒说得是为了保护孟古青的名誉才打了自己的侧妻,这样的义气真是寻常男人追赶不及的,哲哲听得目瞪口呆,一时也回不过神来。
孟古青朝着福临冷笑:“贝子爷这么说,倒似为我打的了,日后我和六妹妹可怎么相见呢。”
福临红脸:“自然不是,诺敏素来骄横也该教训,并不与你相干。”
孟古青又说:“既然这样贝子爷可见是有计较的,怎么平时不好好管束她,以致于冲撞了圣驾呢。”
福临忙讨好道:“都是我错了,今儿是来讨罚的。是我连累了你。”他把孟古青捧得这样高,若再挑刺便是孟古青的不是了。
这便是捧杀。
他以为得了意。孟古青却突然说:“瞧您为着流言这般义愤。倒是何时听说这些的。一夜之间,消息这般灵通。”
福临一呆。随口道:“就在刚才。”
孟古青又问:“何地。”
福临浑身都是冷汗,胡说道:“花园里。”
孟古青一笑:“何人。既见着了,为何不逮了他来?贝子爷这么为着我,好人岂有不做到底的?”
福临肩头微颤着,后悔多情卖弄。
哲哲于这时也已起了疑。正想问,偏是苏布达进来报说杨守礼求见。
杨守礼终是拿住了证据,却知此事不宜声张,所以先来请哲哲示下。无形中竟是使得福临逃过一劫。
哲哲听了杨守礼所说,回头望了望福临和孟古青。才道:“叫进来。”
被引进屋内的是一个身材苗条,相貌普遍的女人,大约二十多岁。瞧衣饰是辛者库的。进来便惶惶跪下:“拜见皇后主子。”
哲哲免了礼,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人讲明了源头,作祟的竟是前几日才进入辛者库的乌雅氏。乌雅氏因为被贬怀恨在心,所以竟然昨夜胡说八道。而她是因为害怕才前来举报。
哲哲虽对乌雅氏长相娇娆不甚喜欢,却不信是有胆之人。
叫苏布达探了消息回报。却是惊人至极。乌雅氏竟然上吊了!
时间卡得太巧,哲哲也很受惊。急急抓住了孟古青的手。
孟古青忙道:“与您无碍。”
哲哲抚了抚心口,转眸又去瞧福临。
福临也跟上来劝说哲哲宽心,暗想这便已灭了口,可是太快了。只是不知眼前作证的这个女人又将如何。因当着哲哲和孟古青的面不敢多想,怕引起怀疑。便只瞟了一眼便不再注意,全部精力只在哲哲身上。
哲哲缓了心神后问苏布达可已有人去看验,苏布达回答险情刚刚才发现。乌雅氏之死确是因着自杀。
既出了人命,便不能再瞒着皇太极。传达后,皇太极很快赶来了。与之同行的还有索伦图。
清宁宫一下子变得极其冷峻而且充满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