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青又说:“千万不要撩拨那些土匪,否则会给福临可趁之机。我会劝说叔王将他们营帐安排得远一些不会惊扰你们。”土匪擅长盯梢和隐藏,又有多年山寨经验,如果将这些人当成暗卫,也许他们关键时候能立下大功。
顿珠点头,因为她位置离帐边近一些,侧耳听到了什么动静,便忙过去撩拨毡帐偷看外面。
这一早竟然也是极忙碌。永安带着贴身宫女和奶嬷嬷偷偷来找孟古青。孟古青疑惑她为什么不去见索伦图却来找她,忙得请了进来。
永安焦急走向孟古青,竟忘了先看看环境,张口便道:“好妹妹,如今福临倒来了,暗格事可怎么好呢。他若是去找雅图或是来寻我舀毒药,我该怎么办。”
怎得这样就说了。孟古青紧急飞斜了一眼。
永安转眸看到顿珠也这里,慌得松开了握住孟古青手。
她们之中惊奇倒是顿珠。虽然孟古青曾经提醒过好几次要提防,却不曾说破是暗格藏毒,她想福临怎可能胆大到要对太子下毒。便是属意太子之位也不该如此冒险,不会是假手于人罢。这便又想到了福临对特木尔亲近,吓得她跪了下来:“求太子妃和公主告诉奴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便是又一件大事了。这会儿说破倒也不知会怎样。孟古青犹豫片刻走向了永安:“八姐姐先去见太子请安,其他事暂不要提。纯郡王才到这里,他也需要时间熟悉环境,不会忙得动手,过于紧张反倒自误了,回去吧。”
送走永安之后,孟古青神情变得加凝重。她原不想这么早便告诉顿珠,因不知福临要对何人下手,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麻烦。但永安已经说到了这件事,再瞒下去倒会失去顿珠信任,她只有冒险试一回罢:“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兹事体大,所以不敢公开。我们宸妃姑姑赐下宝箱里发现了暗格,里面有锦囊和苦杏仁粉。”
顿珠惊着了:“宸妃是太子生母,她如何会做这种事。”
孟古青叹息着说:“姑姑当然不会这样做,我离宫之时她身体还很虚弱,哪会为了这样龌龊事费神,而且她已经明白我和小八苦衷,情愿我们幸福和乐。”
顿珠因想起永安话便有了猜疑。若是福临利用宸妃,那便是很可恶事情。他这样做便是被揭穿了也会牵连到海兰珠,因为只要没有被抓住他便是无碍。但宸妃就成了不能分辩人了。身为太子生母却有谋害太子行迹,这个说法虽然荒唐,可若真成了现实谁又能全然无视呢。
孟古青看着顿珠焦灼眼神,知道她想到了宸妃,感同身受以眼神点了点:“这么多年姑姑对我误会好不容易解开了,我怎么忍心置她于险处不理。”
顿珠理解这样心绪,此时公开并无好处。这几日科尔沁变故也使她多得了历练,她能体谅,但是放不下云都和特木尔安危:“奴才明白您苦衷。我阿爸和哥哥万不会助纯郡王图害太子,若是他陷害他们可怎么办。”
孟古青想起相亲事情。因不知道索伦图那边商量得怎么样,便先不提了。
顿珠默默等着。约是过了半个时辰,梁思善来请孟古青,说那边请安人散了。孟古青叮嘱顿珠:“我有事身,记牢我话,先回去罢。”
顿珠不敢强问,依着宫礼一福之后便先出去了。
出了帐,孟古青意外发现西南角扬起了尘烟,问梁思善:“那里是怎么回事。”
“回太子妃,是那些大狼山营帐要迁走了。”梁思善谨慎回着话,说明是济尔哈朗和吴克善意思。昨夜这些人暂时安置了下来,虽是和土特谢汗部人之间没有干扰,但是依着行程还要这里住上几天才能回程,为怕生事便教这些土匪迁避,退开目前范围再扎营。
这些土匪原是山寨上住惯了,外露营并不是难事。济尔哈朗会派人送去粮食和水,保证他们正常生活,这样相隔得远了,特木尔不能撩拨报复,那些土匪也就不会惹出麻烦来。也可以教他们分散各处,暗中查探消息,护卫各处平安,以他们山寨经验足可以完成任务。
孟古青放心了:“这便是了,我也这样想过。叔王和阿玛明大义是极好。”
不久之后,她和梁思善来到索伦图帐子。入内时见着地毯有泼湿痕迹,下人正抹地收拾茶碗。看着倒像是发过脾气迹象。
她脚步一顿,倒不好进去了。
索伦图笑道:“没什么事,过来罢。”
孟古青不太信他。瞟了一眼济尔哈朗和吴克善。因他们表情都很不自然她便迟住了,不知道当不当问。吴克善想了想,擅自靠近了解释:“占土谢图和喇玛思刚走,因他们言辞荒唐太子才泼了茶,说是小五爷会安排构陷福临,教太子不必担心,太子怎会构陷,这可是气着了。你先去好好安慰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