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伦图怔住了,抬手摸了摸被她吻过的地方,痴痴的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紧紧的抱着她,感觉着流淌的甜蜜。
孟古青想象日后的生活,也在为它幸福喜乐。
帐外,以请安为由过来探询的福临看着帐上的两只影子,陷入深痛的情绪里。他已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们亲近的景象,偏是这样的亲眼所见更令人心痛。其实,论才智和刻苦他并不输于索伦图,他以为他欠缺的只是运气,听到这样的说话,他有了更多的看法。
他才不相信他们会为了心软放过他,不过只是为了显示品德的做作而已。福临这样的告诉自己,但是心里却有些动摇了。
他不以为这是感动,在宫里时他也曾经被海兰珠动摇过,甚至写下了忏罪书,但是天意却使它泼湿了。这就说明他是有资格继承太子之位的。那么如果他为了这一点点感动就放弃,这可是太可笑的做法。
便是他想回头,索伦图也不可能容得他越爬越高,便是他心有慈念,皇太极却不会放过他。为了索伦图的安全,他只会被无情的打压和消灭,那时他不再会是郡王,甚至连做一个普通皇子的可能都很小。圈禁至死是最好的结果,也许可能会更加悲惨。
福临抹了抹沾湿的睫羽,想起在乾清宫里的对弈。那枚未曾落下的黑棋放在他的腰带里,何处何从他还在思量。虽然目前的情形还像他想象的那样,他占有有力的局面,但却有着不确定的因素。自从被博礼误会后,他一直没有机会向她解释清楚,而他有意接近的顿珠却出乎意料的热情起来了,看起来真的动了心。特木尔和云都也都很欣赏他。便是为着太顺利,福临却是添了惶恐。
他想到了暗格的毒药。索尼来了,回程便开始了倒计时,他不能拖延太久。便是宝箱在雅图手里,要从她的手中取出来也是极冒险的。
这会儿已是晚上了,再迟一些偷偷的去看望雅图姐姐试试看。只是有多尔博跟着,倒有很多话不便说,福临想着,伸手摸了摸放在腰带里的棋子,温和的跪了下来,对着索伦图的帐子拜过之后便不打扰的走开。
孟古青偏巧离开索伦图的怀抱,看到帐外映着的一抹影子,似是渐渐远去了,她想到了福临,心头便有几分艰涩。在她和索伦图走前的那晚,这里会举行篝火晚会欢送,如果福临想要掩人耳目的动手,便只会是那一天了。
真不希望弄到那样的境地。孟古青思量着面上浮现一点郁色。
索伦图不忍的拉住她的手:“倒别想太多,我从小运气就好,这一回也必是平安的。只要我无事,福临便也无事。”
孟古青心里倒是宽了,微微的笑起来。
索伦图不太想提起福临,但是他们就快要大婚了,不管以前有多少恩怨,早些忘怀才可以得到幸福。他便是说道:“福临有很多错处,便是最后这一回他若能改,你跟我都原谅他罢。”
孟古青心口一滞,思及索伦图的话倒很有道理。索伦图受到的伤害也是极为深重的,他都可以做到,作为妻子的她也应当这样才是。
她略有些羞涩的依着了。索伦图又说:“时辰不早该用晚膳了,你回去用罢。索尼一来人便更多了,若教他们瞧着你总在我帐里,便是我们不觉得什么,到底有些不好。”
索伦图终究顾惜着她,孟古青很得了温暖。贤惠的答应了。便是她从里面出来,却见着雅图的帐子里也有人出来。
福临刚去过雅图那里,因为多尔博紧跟着,便是雅图没敢说出永安已夺去宝箱的话,福临也不敢当面验看那宝箱,便只略提一提,以为它还平安就是了。现在还不到用的时候,不能太早的揭示这秘密,只是他心里总是有根刺,因抬起眼帘见着孟古青正好瞧着他便十分惊怕了。
孟古青见着他和多尔博也是觉得非常奇怪。那是雅图的帐子,便是亲姐弟也不该这么晚相见,若是碰到别人倒不好了。因孟古青想起多尔博,多尔博不是个玩忽职守的人,便是忽略一次,也不会再次辜负他们的期待,他一定知道什么,且先忍一忍罢。
回到寝帐时孟古青庆幸自己做对了决定。因她瞧着苏泰还有阿艺思都在等她。
因见着回来了,苏泰高兴的迎上去:“奴才恭喜太子妃,索尼大人来携带了好些聘礼呢。便是奴才这一辈子也不曾见过这么些的。太子对您的宠爱真是无与伦比。”
索伦图曾经说过要用自己的钱办婚礼,他真的做到了。当然皇太极不可能真的一毛不拔,内务府和他总是要费些银子的,但是和索伦图相比却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因为他将这些年的积银都用在了这些聘礼上,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太子在迎娶他唯一爱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