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也不招呼当扈,一阵念念有词,将那土墙符连接祭出几张,悬在半空静待他指令。
“喝”一声爆喝,黄光一闪,土墙浮现。“噗噗噗……”几声闷响,那排弩箭打到土墙之上,竟有几根透体而入又朝朱罡列而来,一道土墙竟是抵挡不住!
朱罡列一愣,慌忙大喝一声,半空中一张符箓化为灰烬,身前又闪出一道土墙,“噗噗噗……”余下的弩箭尽都没入其内。
“嘘!哎吆。”朱罡列摸摸额头虚汗,顺便呻吟几声。那弩箭竟然需要两道土墙才能挡住,让他心惊不已,庆幸早时谨慎,将那土墙符直接祭出好几张,这才在关键时刻化解了危机。
小胡子见此也不惊讶,将那弩床上一个非金非铁的物事一拨,弩弦缓缓扩张,他又在那弩床下边一处按下,“咔”的一声脆响,底部竟然又出现一排弩箭嵌到箭槽之中。
“好家伙,这等机巧的物件!的确精妙。”却是郎飞出声赞叹,众所周知,弩类武器慢就慢在一次发射之后需重新张弩,既耗时又耗力,怎想小胡子的神臂弩不仅射速惊人,可发数箭,连张弩都如此简单便宜。
云寒点点头,道:“年小之时,我曾见过军用手弩,与其相比却是天壤之别,委实教人赞叹,此等设计真乃奇技。”
雪娅见二人说的玄乎,不禁担心的望着朱罡列,道:“也不知他能否应付,倘若不敌,还不如趁早言败,万一措手不及被其伤到,便是个卧床静养的下场。”
郎飞轻叹一声,朝朱罡列努努嘴,道:“那呆子一向无赖惯了,怕是上了那东西,又怎会轻易言败。”
雪娅听闻转头观去,果见朱罡列正满眼放光的盯着小胡子手中之物,眼神凝滞,嘴角抽动,几点晶莹划过嘴角。
“德行!”雪娅轻啐一口,拿他无奈,转头对郎飞道:“依公子,他可有胜算?”
郎飞沉思片刻道:“说不好,毕竟朱罡列还有当扈,又藏了几分手段,那神臂弩虽说精妙,但也无法轻易将其挫败。”
雪娅听罢,点点头不在言语。云寒远方神色平静的天羽子亦同样陷入沉思。
“好宝贝,好宝贝!”待土墙消失,朱罡列捂着小腹扭转腰,晃了一晃屁股憋出个虚恭,却仍不忘夸赞小胡子手中之物。
小胡子嘴角抽了抽,鼻息略有急促,向后又退了一步,二话不说将那神臂弩又抬起,扣动机簧,弩箭疾射。
朱罡列试得弩劲深浅,心中惧意大减,假模假样的呻吟几声,将那土墙符幻化出两道挡在身前。
“噗噗噗……”又是一阵闷响,弩箭果如他所料一般,被两道土墙拦下,再寸近不得。
“好师侄,你又拿师叔无法,便让师叔摸上一摸,玩上一玩,我还自去认输,如何?”呆子颤颤巍巍的自土墙后面露出头,挑挑眉故作姿态,说着模棱两可的话。
小胡子一时想岔了,心中激愤,也不答话,不管对其有用无用,将那弩箭再次射出。
朱罡列仍是用两道土墙挡住,满口胡话道:“俺说的乃是那弩,又不是与你,怎生如此大气。背背山!背背山!”
“他摆明了得利欺我!”小胡子心中暗恨,之前还道朱罡列换了个人一般,怎想只交手几合便又无赖起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狗,总改不了吃屎!”他暗骂一声,将那神臂弩绕开朱罡列,使其对准了当扈,既不能伤他,便先断其手脚。
机括声响亮,弩箭影随风。“龟孙子!真阴险。”呆子亦忍不住开骂起来,他也想不到小胡子这等阴险,奈何他不得就转头对付灵兽。
那当扈却也有几分天然呆,怎都想不通一直与朱罡列放对的小胡子会转过头来对付它,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直愣愣着一排弩箭电射而来。
“呆鸟!”一声大喝,朱罡列救援不及又没时间念咒沟通,只得远远出声提醒。“千万顶住!”当扈若使长髯去扫势必被弩箭所伤,他心中又没注意,除了干喝别无他法,一时急的额头之上冷汗淋漓。
当扈虽经他提醒回过神来,却也已慌了,见那弩箭射来,甩甩长髯,又不敢迎上去,眼睁睁任其到得身前不足三尺之处。
“龟孙子,二十一天不出鸡,长毛腌馊的坏蛋,有本事来欺负你朱爷爷。却跟扁毛畜生怄什么气。”朱罡列直被气的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他口中无德,也不细想话中不妥,张嘴便骂,骂完瞥到当扈身前寒光,心中不禁一阵凄然,抬手将眼一蒙,不敢呆鸟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