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安娜脱臼的双臂软软地垂下，脸孔上白皙的皮肤吹弹得破，晶莹的眸子如同一汪蔚蓝的池水，嘴唇轻咬，因为喘息而剧烈起伏的酥胸，向着驾驶座的杜克打着无声的招呼。
船长欺近了女人，眼睛睁得老圆，难以置信地确认道：“狄安娜？！”
狄安娜转过了头。
着对方甩给自己的后脑勺，杜克这才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un
elieva
le……”船长最终只能喃喃地重复了一句姜虎东的名言。
要杀自己的人，居然是个熟人，一个可以隔着吧台一边对酒一边聊心事的熟人，一个整天擦抹着干净的桌面用最坑爹的价格从杜克钱包里往外掏钱的熟人，一个在杜克心中渐渐开始将角色变换成朋友的熟人。
车厢里没有风，杜克却凌乱了！
“为什么？”
狄安娜扭过头，着杜克，“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杜克用手指了指丢在后座的黑色包裹，“为什么带着这种东西？为什么站在楼顶对我开枪？”
杜克满脑子的疑惑化成了一连串的追问，十九岁的狄安娜一言不发，只是着杜克，着船长因为震惊因为焦虑而微微颤抖的嘴唇。
杜克抖了一会儿，又追加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说话？”
“显而易见的问题，为什么还要回答？”狄安娜淡淡地出声：“我带着违禁的武器，站在楼顶朝你开了两枪，跑下来又跟你搏斗了一场，……你觉得除了干掉你，还有别的答案可以解释你刚才的问题么？”
杜克目光深沉地了狄安娜，着对方理所当然的表情，转回头慢慢发动了车子，驶离了地下停车场，汇入车流，融入夜色。
好半天，杜克才勾起嘴角轻笑着说道：“别开玩笑了！”
“嗯？”狄安娜扭过头着杜克。
“刚才经历了太多，脑子难免有些凌乱，现在细想起来，马上就察觉到某些不正常的事情……”船长淡淡地说道：“你要是想杀我，何必要等到我发现了你的存在，当我在楼下猫戏老鼠一般捉弄那两个倒霉的家伙时，你随时可以取走我的性命的……”
“也许是我还没准备充分，也许是我射击的技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也许是因为犹豫了一下，……也许我只是学着像你戏耍别人一样戏耍你……”
你见过拼命要往自己身上揽一桩故意杀人罪名的家伙么？……至少杜克总算见到了！
船长嘿嘿笑着，头也不回地问道：“你真的要杀我？”
“我真的要杀你……”狄安娜静静地回答。
“理由呢？”
“我叫狄安娜……”女人着杜克说出自己的名字，让船长一时之间居然愣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你叫狄安娜。”
“我的全名是什么？”
杜克迟疑了，吞吞吐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准确的答案来，狄安娜的名字太长，长到了让船长一向敬而生畏，长到了认识这么久杜克始终都没能记住狄安娜后面的姓氏是什么……
“我叫狄安娜亚历山德罗维奇布尔加宁。”女孩儿低着头静静地回答自己的问题，“这次你一定要记住了……”
杜克没有回应，他知道对方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出来，所以船长只是静静地开着车子，慢慢地往前行驶。
“我知道你不学无术整天吊儿郎当……”狄安娜先是打击了一下身边的杜克，了船长瞬间黑下来的脸色，接着说道：“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掩饰过自己的真实姓名，因为我知道你不可能从这个姓氏中察觉出什么特殊的地方……”
“其实你真的应该好好做做功课的……”狄安娜淡淡地说道：“如果你调查过，你就应该知道我的家室……，我的曾祖父，叫做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布尔加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