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说着,却起了身,整一整衣襟,伸手在一旁的银盆里净了手,又走到那边熏炉边,亲手把冷了的香炉重新焚上。舒榒駑襻
凝脂般的纤纤小手,不急不缓,熟稔而慎重。
公子微眯了眼问道:“为何三年不弹琴?”
木槿道:“公子既知琴道,当知学琴者有七不弹。”
闻丧者不弹,奏乐不弹,事冗不弹,不净身不弹,衣冠不整不弹,不焚香不弹,不遇知音者不弹。
这不是学琴者的七不弹,而是琴艺高手的七不弹。
前六者皆易,独第七条难说。
满座春风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世间学琴者千千万,若都这般不遇知音者不弹,全该罢手把琴给砸了。
公子问:“这三年姑娘都未曾遇到一位知音?”
木槿道:“有一位我极敬重的长辈,可称知音。可惜他大约不爱听到我弹琴,于是我便不弹了!”
“除此之外,再无一人?”
“再无一人。”
木槿终于坐到琴前,指尖触上琴弦,那略显平凡的圆圆面庞忽然焕发出夺目神采,一双曾经木讷的眼神清澈流光,绝世宝珠般顾盼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