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烨接到慕慎行电话的时候，他身边的邢荞正在酣睡。
小心翼翼的从床上下来，推开书架，走进书房。
“慕先生这么晚打电话来，应该是想好了我的提议。”
“四城战略，如果你觉得你准备好了的话，我当然答应。
顾明烨，你知道我的，一向只注重对我有没有好处。”
慕慎行的话很直接。
货银两讫，这种关系当然最好，也是顾明烨所期盼的。
只不过……他要在S市也启动，明显要和祁家打招呼。
怕是这个男人早就知道自己和祁家人的关系，所以，才会这么痛快吧。
“所以你是想让我来说服祁牧霆也参与这次的事？”
顾明烨的话让慕慎行笑了。
“我知道你和祁家走的进，可是，我和祁家也有合作。这件事可不是双赢这么简单。
大家都是商人，当然利益至上。
当然，如果你想从中说和，我也乐见其成。”
听听这话，弄得像是他在自作多情一般。
可是，偏偏，有事相求又不得发作。
慕慎行这人，真是比祁牧野还要让人讨厌。
“我一定会促成这次的合作。”
电话那头的男人低声笑着。
“那我拭目以待。哦，对了，婉儿恢复的很好，你真的不打算重操旧业？”
顾明烨挑眉，总觉得他这话好像在试探什么似的。
“没有这个打算，难不成你想——”
“你明知道我已经没办法再握手术刀了。”
慕慎行的语气骤然冷了好几度。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也许，慕慎行还是那个“慕一刀”。
“我有不错的心理医生，如果你需要的话。”
顾明烨这话是真诚的，可是听在慕慎行那里就变了味道。
他可不需要什么狗屁心理医生，这辈子也没打算再次拿起手术刀。
“少操心我的事了，聂楠我会继续帮你找，我得到消息，有人买通了法医进行了虚假报告。
那具尸体是个流浪汉，只是同样双腿残疾而已。
看来帮助聂楠的人实力也是不容小觑，你的麻烦也不小。”
倒不是慕慎行幸灾乐祸，只是，他真是有些看不惯顾明烨那副高冷的样子就是了。
两和互相没有好感的人还要商量这么大的事，彼此也是觉得别扭的紧。
可是这个是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互惠互利，他们都明白这个简单粗暴的道理。
哪里有永远的敌人，当然，更没有永远的朋友。
“我把你送给我的话原数奉还——不要操心我的事。”
“哈哈哈哈……”
顾明烨的话让慕慎行哈哈大笑。
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我后天会飞晋城，到时候，咱们再见。”
说着，挂了电话。
顾明烨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看着外面浓稠的像是化不开墨的夜空，陷入沉思。
而站在书架外的邢荞虽然听不太清楚他说什么，却也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抬手，放在书架上，最后，还是轻轻放下。
算了，既然他还不想和自己说，就证明是会让自己担心的事。
顾明烨，你说，要我给你时间让你改变。
那好，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
希望那个时候，我们之间再无秘密，可是坦诚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