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院试,焦辰飞、李珏、秦石头三人都过了,三人中李珏成绩最好,得了第五名,成了一名廪生,每月可以领到廪米六斗和一年四两廪饩银。
李珏老爷子很高兴,因在国丧中,老爷子没有大摆筵席庆贺,他带着妻子和孙子给栖霞寺和清凉寺捐了一大笔香油钱,并在金陵城里施粥布衣三天,为孙子祈福。薛父暗自可惜,那李珏天资聪颖,年纪小了一些,若是年纪合适配钗儿多好!
相比李珏,焦辰飞还是有点不开心,他没有考中廪生,他考了二十二名,觉得给父亲丢脸了。周秀才拍拍外甥的肩膀,沉声道:“整天耷拉着脑袋干什么?中不了廪生有啥关系?你仔细想想,你比你爹爹差在那个地方?”
焦辰飞低头不语,两眼紧盯着脚尖,周秀才冷声说道:“你以为你用功了几个月,就能考中廪生了?若不是院试题目,给你爹爹大致猜对了,让你们做过,你和李珏能有这样好的名次?平时不好好做功课,临时抱佛脚,还想得好名次,简直是扯淡!大家都这样,那这秀才功名实在太好考了!”
焦辰飞羞得满脸通红,低声道:“外公,我……我……我……”,焦辰飞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周秀才苦口婆心地劝道:“飞儿,这做学问就跟盖房子一样,基础不实,房子盖得再好看也无用,终归要倒塌掉。还不会走,就想学飞了,最终要摔大跟头!”
焦辰飞呐呐地说道:“外公,飞儿知道错了!飞儿以后会认真读书,把功课做扎实。”
周秀才见外孙听进去了,心里也老大开怀,很是欣慰,他这个年纪能中秀才的人,真得不多,只是跟李珏比了,他就差了那么一点。
大外孙天资其实比女婿焦文俊还要好,只是他性子太跳脱了,又什么都想学,学得很多很杂,却都不精。李珏资质和辰飞差不多,但他不贪多,学一样,精一样,两人成就自是不同。
可能是真龙天子去世的缘故,从去年十一月开始,天气一直很恶劣,多为雨雪天气,路上积雪很深,难得有几个晴天,焦辰飞和李珏的行程就耽搁了。
周秀才做主,把焦辰飞送进了秦石头所在那个鹿鸣书院。李珏见状,也留了下来,京城虽好,可他身不得祖父祖母。
秦同知夫妇见李珏和焦辰飞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说话举止大方得体,对于幼子秦明和他们交往也很支持。
再说焦文俊是金陵有名的才子,曾中案首,解元,二甲传胪,在翰林院任侍读,那个李家也是金陵大户。要不是当年焦文俊年纪太轻了,皇上想让他做林如海大人的副手,怕他风头太盛了,有保全他的意思,焦文俊说不定就是一甲探花郎了。
焦文俊年纪轻轻就升的这么快,固然有林如海大人的原因,但与他自身能干也有莫大关系。会读书的不一定会当官,会当官的不一定会读书,这一点焦文俊和林如海大人很相像,既会读书,也会当官。
当得知焦辰飞有个双胞胎妹妹,也学过几年武艺,秦同知夫人想到自家女儿从小没伴,难得焦家小姐也通武艺,就下了帖子请她过府来玩。
焦宛清素来不喜欢出门应酬,本想推脱了事,但想着秦宝宝要嫁给那个薛霸王,不由起意要助她一臂之力,只有彻底把薛霸王制服,秦宝宝才有好日子过。
秦同知夫人和秦宝宝见焦宛清也是同道中人,三人一见如故,在焦宛清有意无意的引导下,秦宝宝制定了一套完整细致地驯夫计划。
接触时间久了,焦宛清也喜欢上这性格直爽的母女,对于她们黑胖的原因也多了几分好奇,她们也不是天生就黑胖的。
焦宛清推测出她们体胖的原因,秦家母女嗜武,饮食多以荤食为主,还有暴饮暴食的恶习,这种不良饮食习惯最容易使人发胖了,至于肤黑,则是长年在日下练武。
焦宛清暗道,整日在日头下晾着,不黑才怪呢,晒不黑的人毕竟少数,便提议她们设练武室,适当减少练武的时间。
秦宝宝嘟着嘴说道:“娘,宛清,屋内练武,太憋气了!”
秦夫人倒是同意了,让人去搭一个大大棚子,四处通透的,既通风,又遮阳,在里头练武最合适不过。
秦宝宝撒娇道:“娘,不练武,又没事干?我不喜欢吟诗作赋,弹琴画画绣花!”
焦宛清笑道:“打理生意,看账本,算钱!”
秦夫人忙道:“对对对!薛家别的没啥,就银子多!孩子你可别傻,只要你牢牢抓住银子,你女婿和婆婆就拿你一点办法都没!等你生下儿子,有娘家给你撑着,你在薛家就稳如泰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