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歌雪颈一缩,身子一矮,企图离开从迎面袭来的那团恐怖黑暗的气息。但才扭头走了一步,一只节骨分明的大手直接袭上她的肩头。肩头扭了一下,动不了。
烈如歌嘴角不愉快地撇了下,只好回头,“司徒拓,咱们有话坐下来好好说,这样拉拉扯扯地成何体统!”
好吧,烈如歌不能自己爆破,她是心虚得只能找各种理由搪塞,希望能够找到空隙,趁机拍屁股溜走的。
“你想本王对你拉拉扯扯吗?”深邃的凤目盯着烈如歌悄悄往旁侧移动的绣鞋,黑墨般的瞳仁锋利慑人,削薄的唇瓣中溢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句话,莫名的使人发憷。
烈如歌不禁咽口口水,在司徒拓晦暗不郁刀刃似的视线下,唯有乖巧地缩回脚,但又觉得自己太听话,显得忒么的怂。红唇嘟起,烈如歌小声套着近乎,提议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岚姨才刚解开诅咒,国师讲需要多歇息,我们在这里议事,不合适。”
闻言,放在肩头的大手直接滑落至不盈一握的小蛮腰,身形一动,两人皆消失在原地。
片刻后,烈如歌双手被迫地挂在司徒拓的脖颈上,脚下踩红,凌举在半空,而她完全被司徒拓那伟岸庞大的身形给笼盖住,压根没有被人发现他们是一起出来的。
一会儿,司徒拓落至一座无人居住的雅致的殿宇,雕栏画廊,琼楼玉宇,多少还是残留着皇宫奢华精致的装潢。烈如歌脚尖踩在紧实的地上,方觉心中踏实了。
殊不知,她武功绝学的,方才却被司徒拓轻易制服,还被带到这个值得耐人寻味的地方,烈如歌的心里别提都憋屈了,可惜今日她交出三滴心头血,元气大伤,即便使劲浑身武值,都不及司徒拓一根手指头。
烈如歌在原地低着头,神色幽怨,脚尖画着圈圈,司徒拓已经推门而进,锋利慑人的视线再度投到她的身上。狠咬银牙,烈如歌快速在地上圈圈里面写上司徒拓三个大字,接着龇牙咧嘴,一脸不服气,不愿意地迈入。
“瞅你熟门熟路的,啧啧,这个殿宇该不是你私密约会宫里面小情人的地方吧。”烈如歌坐下,瞥着司徒拓坐如稳钟,哂笑道。
“是你派人过来劫狱的?”司徒拓转过脸,神色严肃冷沉地看向烈如歌,寒声问道,同时成功截断了烈如歌那八卦揶揄的打听。
单手支着腮帮,烈如歌大翻白眼,不屑地回道,“不是。你有见过劫狱还不走,留在牢房里面把酒言欢的囚犯啊。再说,我要是走,岂会碰上申屠无礼这株带刺的水仙花。”
“无忧公主与其侍卫,还有地牢的狱头等人,亲眼所见到你的牢房门被打开,里面还有一个可疑的男人。”最后一个词,司徒拓眸色转身,幽幽暗暗,明灭闪烁着,语气加重了几分,只是烈如歌没有察觉出来异样,九皇爷不高兴了。
话落,烈如歌低声冷笑,她明白司徒拓的言下之意,无非是在众目睽睽下她被多人见证要逃狱,即便太后中毒一事是有人栽赃陷害她,可她的逃狱之罪更为严重。
“哼,那申屠无忧带侍卫私闯落夏皇宫地牢,这应是治什么罪?只要你们给申屠无忧治罪,我多待牢房几天,老娘愿意。”烈如歌恶声恶气地道,被司徒拓护着外人的举措给彻底惹恼了。
司徒拓侧目,一瞬不瞬盯着烈如歌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此刻因为勃然大怒而染上了瑰红的绯色,比起刚才的过分白皙的苍白要好看得多,削薄的唇瓣不禁扬起一个小小弧度,冷峻如神祗的容颜上划过一丝得意,宛若偷了腥的猫。
烈如歌唇角抿着,神色幽暗,敛着一丝的严峻。申屠无离突然动手,死秃驴居然是月乌国国师,还接受申屠无忧对她下手,情魂丢失,覡术,这一堆堆的事情的发生,令天下原本的格局越发混乱紧张起来,然而她周围的每件事情都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烈如歌目的很确定,她回到丞相府,就是为了查出司徒思懿与烈如月死亡的真相,接着给她们报仇。然而,在太后中毒后,一向慈眉善目,对她关心有加的老夫人忽然变卦,要与她断绝关系,操纵锦澜背后的人对她感兴趣,按兵不动,之前的线索此刻完全断了线,根本无从下手。
难道,她真的就要带着一个未解之迷离开?她清楚,此次离开,归期遥遥不定,时间一长,更难查到当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