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二娘先是让枣儿与小桃将送木箱的人送出吕家,她自己却是第一个打开了木箱。结果,就在最上面摆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吕二娘亲启’的字样。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吕二娘心中疑虑的同时还有一种莫名的烦燥。
回到自己的房间,吕二娘发了一会愣,有些不好意思打开信,而是猜想着宋远给她的信里写了什么。不过,吕二娘越想越,脑子越混乱,最后心中一急便将信拿了出来。谁知道,看了信里的内容,吕二娘又羞又怒,心里更加的烦燥。
吕香儿只感觉到宋远越来越‘霸道’,吕二娘却从信里看到了宋远的‘霸道’。宋远直接表明,在吕洪乡试之后,无论他能否进京参加会试到最后的殿试,宋远都会亲自来求取吕二娘。而且,整个京师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宋远要娶她这件事。如果吕二娘不想让吕香儿与吕洪跟着丢脸,他宋远也不在乎什么。
“你是什么也不在乎,可你知道我在乎。”想到信中的最后一句话,吕二娘又羞又恼又气。而她在低声说出这句话时,简直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
不过,就像宋远在信里说的那样。如果他真的让整个京师都知道了这件事,吕二娘还真不敢拿吕洪的前途与吕香儿的未来做赌注。整个京师都知道了,也就是半个大周朝都知道了,那吕洪与吕香儿以后还怎么‘出门’。这对兄妹,可是吕二娘的‘逆鳞’,她绝对不允许兄妹两受到任何伤害的。
要说以前,吕二娘对宋远还是真有些好感。在他离开青石之后,吕二娘更是感觉到自己或许对他也有那么点儿情意。而这封信的到来,却是让吕二娘又多了些恨意。
其实,男人与女人之间,就是种又爱又恨才最牵动对方的心,让对方无法忘记,进而纠缠不清。宋远现在在吕二娘的心里,就是这么个意思。每隔三个月的‘木箱’,让吕二娘无法忘记宋远的情意。最后的这封信,又让吕二娘加深了对宋远的印象。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宋远与吕二娘还真的可能牵扯一生了。
“阿娘,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出来吃饭吧。”轻轻的敲门声,惊醒了内心反复中的吕二娘。
听着吕香儿的声音,吕二娘又有些羞愧。吕香儿从创建了飘香酒坊,管理一切的事物,现在变得越来越精明、越能干。吕二娘心里很明白,有些事吕香儿都知道。她却是不说,顾忌着阿娘的颜面。而且吕香儿还千方百计地哄着吕二娘,想让她开心。说实在的,有这样的一个贴心孝顺的闺女,吕二娘是自豪的。不论最后怎样,日子还得过下去。
门外的吕香儿敲完了房门,却不见房里传出动静,心中有些奇怪。正当她抬起手,想再次敲门时,门突然打开了。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吕二娘,带着一些微笑地站在吕香儿面前:“阿娘想事想的都忘记时间了。好了,咱们去吃饭吧。”
说完,吕二娘便向吕香儿笑了笑,才拉起吕香儿的手向正房走去。而走在吕二娘旁边的吕香儿,却感觉到吕二娘有些奇怪。如果是以前,吕二娘可不会说她在房里想事,只会说在房里躺着休息。
或许真的发生了什么,吕香儿飞快地看了吕二娘一眼,才装做不在意地问道:“阿娘,你有什么心事,想了这么久。”
“也没什么事,阿娘只是在想洪哥儿怎么会去考武举。”吕二娘回答的很快,让吕香儿更加的怀疑。可吕二娘不想说,吕香儿也无法追问,只得说道:“阿娘,你就别气哥哥了,他真得很喜欢做‘将军’的。”
“做‘将军’,‘将军’哪里是这么容易做的……”吕二娘似乎想起什么,便没有将话说完。她只是一哼,便转而说道:“后天就要开才考了,让他回来吃一顿好的吧。”
“真的啊,阿娘。我就说嘛,阿娘肯定不会怪哥哥自作主张的。”吕香儿听到吕二娘让吕洪回家,高兴的立时忘记了刚刚的事。就是在吃饭的时候,吕香儿也满腹心思地想着,下午让人捎个信儿给吕洪。
坐在旁的边朝霞,却是看了一眼吕香儿又看了一眼吕二娘,嘴角微微扬起。朝霞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吕二娘总有办法让吕香儿不在关注吕二娘自己的事。等吕香儿想起之时,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每到这个时候,朝霞都会装假什么也不知道。因为平时精明能干的吕香儿,也只有在吕二娘面前才会迷糊,朝霞很是乐意看到这样的吕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