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二娘看了看吕香儿,嘴唇微动。半晌,她才轻声道:“香儿,如果阿娘嫁入国公府,你也与阿娘同去可好。想来,老国公与他也是愿意的。”
“阿娘,人家陪嫁的都物件,你却是让女我做陪嫁啊。”吕香儿呵呵一笑,没有同意吕二娘的同意。她也知道吕二娘肯定会担心自己,便看着吕洪说道:“阿娘,你放心,你进了国公府,家里不是还有哥哥与朝霞姐嘛。即使朝霞姐也嫁人了,哥哥娶妻了,香儿也不是一个人。”
“阿娘,香儿说的对,只要有我在,一定不会让旁人欺负香儿的。”吕洪之前一直在劝解着吕二娘,可惜都没有什么效果。此时见吕香儿说了几句,吕二娘的神色似乎有了些变化,吕洪也赶忙表态。
其实,吕二娘也是知道吕香儿的性子,她一定不会跟着自己去国公府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可想到今日遇到的那人,还有她们母子的话,吕二娘很是担忧地看了吕香儿一眼。吕二娘敢肯定,与其母像了八分的那个小娘子,还有她的哥哥,不会就那么算了的。
吕二娘心中想着事,脸上也就没有掩饰神情,让吕香儿看个真切。吕香儿看了一直不出声,阴沉着脸的朝霞,突然间有些明白了。吕二娘与朝霞可能是今天的聚会上,遇到了什么事。
想到吕二娘在这里,吕香儿也不好问,便说道:“阿娘,我今天可忙了一天,有些饿了。枣儿做出的菜,可没有阿娘做的好吃。”
“哎呀,都这个时候了啊,我去厨房看看。”吕二娘听吕香儿这么一说,才发现屋里已经暗了下来,连忙起身出去了。
这个时候,小武也端着一壶茶水走了进来。吕洪一看,连忙抢上前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刚劝得我的嘴里都干了,可是渴到我了。朝霞姐,你也别生气了,与香儿说说吧。刚刚阿娘说的那知含糊,我也没有听明白多少。”
“朝霞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吕香儿听吕洪这么一说,便是挪到朝霞的身边坐着。朝霞接过吕洪为她倒的茶水,却是没有喝而是握在手里,慢慢说起了今日的聚会。
话说今日的聚会,是在刚刚致仕的太傅府中举行的。这位老太傅姓文名礼,也是同宋北桥差不多的朝中重臣,很得皇帝陛下的重视。而且,后宫宋妃的妹妹还是文太傅的儿媳,文家在京师的地位也是不低。前段时间,文太傅致仕了,可他的儿子文诺却刚刚升为大理卿。文家荣耀不减,自然是门庭若市。
听说文老夫人要为文家的长孙文松选妻,接到请贴的众多贵妇便都带着自己的儿女赶赴这个聚会。即使自己的女儿入不了文老夫人的眼,也能为自己的儿子长长眼不是。
文家与国公府的关系也是不错,自然是知道宋远要娶一个和离的娘子为妻。虽然文老夫人有些看不上宋远这番作为,却也碍着情面通过将军府的奶娘郑氏,给吕二娘送了贴子。
吕二娘虽然不喜这样的场合,可为了适应这种生活,也为了朝霞,便带着朝霞与郑氏、霍青青同去了文府。却没有想到,在这次的聚会上,吕二娘发现郑佰杨的那位夫人,也带着她的女儿来了。
那位郑夫人在文府见到了吕二娘,也是非常的惊奇。通过打探得知了吕二娘已经是宋国公府未来的夫人,这位郑夫人自然是羡慕嫉妒恨。于是,在众位夫人坐下说话之时,郑夫人便用语言挤兑吕二娘。而且,她还让在场之人都知道吕二娘是带着儿子和离的娘子,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儿。
郑夫人的用意很明显,却没有得到多少夫人的附和。这些夫人虽然在心里受郑夫人影响,看不起吕二娘。可吕二娘的身后却是国公府,不能不让她们小心行事。当年宋远横行京师的壮举,可是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
郑夫人的女儿见她的娘,没有动到吕二娘分毫,还被霍青青的奶娘暗讽的失了颜面,便也嫉恨起吕二娘来。她知道自己一个小辈,不能与长辈坐在一块,便将主意打到了朝霞的身上。可朝霞是谁,怎么可能吃暗亏,反倒让郑小娘子‘偷鸡不成,蚀了一把米’,在众小娘子中出了一个丑。霍青青更是不想让的,好一顿将她嘲讽。于是,郑小娘子对朝霞,对吕家可是恨之入骨了。
“从文府出来之时,我看到那对母女眼中的神色了,她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朝霞看了看屋外,又看向吕香儿,声音低了些:“我不怕别的,就怕她们伤害到义母,还有你。”
“她们休想。”吕洪听朝霞说完,眼中便冒出从没有过的狠色,沉声道:“我今日就是与宋先生商议婚期去了。待会试放榜之时,便是阿娘嫁入国公府之日。至于香儿,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