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力用二十年的时间尝试了无数种手段,成为海霸王后更是竭尽全力,可惜腹中妖丹始终纹丝不动,直到遇上李夜吟!
那哀怨的乐曲竟让他腹中久已停滞的妖丹,再次有了滚动的迹象!
流进四肢百骸的热力让他坚定相信这貌不惊人的书生是他修为更进一步的关键,一定要弄到手!
……
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火德真人的修为并不比原力高出多少。
原力愿意给他一个面子,他自然也是借着台阶下,当即请原力上船,舱内摆上香茶鲜果,三人团团坐定,一副悠然姿态。
可惜原力坐不定,李夜吟刚刚端起茶杯,他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敢问李公子,方才吹奏的曲子,可有名字?”
“一时伤怀,信口吹奏罢了。”
李夜吟淡漠地说着,他修习的琉璃净世空生经是上古秘法,得自点雨楼的吞天噬地唯我独尊大法乃是魔道中的魔道,两者融合,体内法力波动本就古怪,又得两颗舍利熔体,此番刻意收敛气息,即使是元婴期也不能看出他的深浅。
原力却不知道这些,只觉这人果然可用,道:“李公子年纪轻轻,却有这等伤心,想必是名门之后吧。”
“国破山河,哪还有什么名门可言?”
李夜吟哀伤地说着,虽然是撒谎,却加入了少量的真实,自然悲切,惹得原力轻声叹息。
“……李……李公子莫非是——”
“故国不堪回首,原兄又何必明知故问。”
轻轻地推掉了原力的追问,李夜吟接过奴婢手中的酒壶,道:“今朝难得遇上原兄这个知己,可定要多喝几杯!”
“李公子……”看着他强颜欢笑的模样,原力也是神色黯淡,道:“你心中苦,就是喝再多的酒也不能浇灭。何必作践自己……让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都……伤心……”
“……我已经没有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了,她们都……”李夜吟淡漠地说着,自斟自饮,这眼看就要哭泣却又强忍着悲痛的欢笑,深深触动了火德真人和原力。
“……金陵的事情……我虽身处穷乡僻里,也有耳闻……一元宗确实太蛮横,奈何枯泽大能法力无边,我等空有同情却也……”
原力敷衍地说着,却是火德真人忍耐不住,拍案而起,一把夺了李夜吟的酒杯,道:“贤弟,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也无法改变,但是朱雀门永远欢迎李兄!就算是和一元宗撕破面皮,朱雀门也要将李兄奉为上宾!”
“真人……”
眼眶有了微红,不需要刻意酝酿,眼泪已经流出。
原力见火德真人慷慨激昂,也不甘人后,指天发誓道:“原力虽是海上讨饭的粗人,却也怀念南唐的太平日子!李兄若是不弃,可来我海龙寨。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海龙寨的汉子绝对护李兄到最后,不做孬种!”
“多谢了,我是个不祥之人,早晚会拖累你们的!”
李夜吟虚张声势地推脱着,原力闻言,越发地慷慨激昂,道:“李公子,你不想拖累人的心思我理解,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何况复国这等大事!若是没有同伴,驱逐鞑虏的梦想何时可以实现?”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复国难免生灵涂炭,北齐皇帝虽是异族,却也是个开明帝王。我……自小修道,见不得杀生……”
李夜吟故作可怜地说着,他自幼看惯了权势倾轧,对复国称王本就毫无执念。此刻真情夹杂伤感流露,越发让火德真人愤慨激昂,而原力则是千百个心眼闪烁不定。
最终,火德真人叹了口气,道:“唉,既然你不想,我也不强迫。其实你的心性和根骨都非常适合修道,可惜——若世人都同你一样淡泊名利,世间也就少了许多的戾气。”
“我命途多舛,注定与大道无缘,真人收留的苦心……到底白费了。”
李夜吟神色黯然地说着,看似无意的话顿时引起原力的注意。
“李公子身体完好,并无不足之处,莫非……海龙寨虽是穷困,库房里倒也有些珍奇,若是不弃,大可……”
“我的丹田早在三年前便被人以重手法废掉了!”
李夜吟直言不讳地说着,原力闻言,越发地心潮涌动,连忙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