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结束时,李玉暖和凤清德没有多做停留,在机关侍女的引导下,他们走出会场。
比起上一次造访多宝阁,李玉暖的修为增加了何止十倍,但走在多宝阁空旷大广场上,她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无处不在的压制感。开辟这片空间的是个渡劫期的大能,修为之高怕是只有容裔可与他相提并论。
难怪多宝阁如此狂妄,若是我也有这么一片大能空间,同样不会畏惧任何人。
如此想着,李玉暖推了下凤清德。
“啊?!”自拿到少女图后,便反常地神游天外的凤清德,因为李玉暖的突然锤击,全身都像触电一样抖了一下。
“在想什么呢?”李玉暖问。
凤清德半真半假道:“我在想欧阳灭明是不是喜欢你。”
“少贫嘴,说点正经的!”李玉暖干脆地回道。
凤清德却是一脸认真,道:“我怀疑他隐约知道少女图藏有秘密。四方城固然财大气粗,欧阳灭明却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不会掷千金只为买一幅毫无价值的古画。何况他早就知道雅间里的你我和鹿城无关。”
没想到凤清德这大大咧咧的外表下居然也有一颗纤细的心,李玉暖闻言,一声感慨。
就像凤清德说的那样,她一早就觉察到,玄黄房间的欧阳灭明知道他们和鹿城少主无关,且多宝阁的人同样知情。但他们众口一词地选择了沉默。
“管他们怎么想?画已经到手,还没有花我们一个灵晶。”意识到再想下去可能跌进迷宫的李玉暖故作潇洒地说着。
凤清德酸楚道:“不花钱当然是好事,可是我为什么比割了肉还心疼呢!”
“你这又是吃哪门子的醋!”李玉暖有些生气了。
凤清德鼻子一哼,道:“只是纯粹不喜欢有人比我更排场!”
怎么突然间说话句句都夹枪带棍!
李玉暖正要反唇相讥,却看到凤清德金色的眼眸闪烁不宁,想起往事,顿时改口道:“欧阳灭明只是自作多情罢了。对了,你方才不是说这幅画涉及一个大秘密吗?现在古画到手,你也该告诉我秘密了。”
凤清德闻言,面色严肃了几分。
恰此时两人已走到多宝阁和海市的交界处,凤清德挥袖,示意多宝阁侍女款款退下,又看了眼左右,这才以神识告诉李玉暖:“画中的女人是冰玉。”
“冰玉?冰玉是谁?”李玉暖问。
凤清德一愣,随后回过神,拍了下脑袋,道:“瞧我这糊涂的,居然一直都忘记告诉你鬼面的真名!”
他顿了一下,沉色道:“冰玉就是鬼面魔尊的名字。”
“啊!”
虽然是神识对话,但听闻这个秘密的时候,李玉暖还是惊讶地叫了出来。
魔尊真的是个女人!
她的名字是冰玉!
而且……
不知为何,李玉暖想起了容裔,想起缠在他腕上名为冰玉的琉璃小蛇。
容裔果然也是万年前大浩劫的幸存者,而且和魔尊关系匪浅!
……难怪我们素未平生,他却要护着我!
回想他写满了慈悲和哀伤的眼眸,李玉暖不由一阵心悸。
他和魔尊之间是否曾经发生过一些刻骨铭心的故事?
“……原来冰玉就是她的名字啊。”李玉暖喃喃地说着,若是参与赛宝会的人知道这幅画居然与魔尊有关,别说是八十块六品晶石,就是八十颗七品灵晶,也一样会有人竞争。
魔尊是个奇迹,一个突破天资限制、以毅力和才华照亮了整个时代的奇迹。
“对了,阳翊是谁?”
或许是觉得容裔和阳翊的名字太过接近的缘故,虽然知道魔尊本是个没有修仙天赋的普通人,她的父亲多半也是不过百年寿元的凡人,但李玉暖还是情不自禁地想知道更多一些。
何况凤清德说过,这幅画关系到一个大秘密,显然话中含义绝不仅仅因为这是魔尊的肖像——
果然,问题才问出,凤清德的脸色就难看了。
趾高气扬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挫败,凤清德看了眼多宝阁上空那没有太阳和月亮的天空,道:“阳翊是冰玉的养父,真正意义上的天道之下第一人。当然,如果月神君没有早早陨落,或许有机会成为超越他的存在。”
“比起……东海见到的那位容裔神君如何?”李玉暖旁敲侧击道。
凤清德面色有些古怪:“……阳翊的实力犹在容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