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强撑出熊熊气势,李玉暖却是不屑一顾。
她看了眼身旁摆出“此事与我无关”表情的轩辕龙英,道:“轩辕道友好生闲情,今夜露重,无月又无星,你居然也有情趣出来赏月玩景。”
轩辕龙英摇扇故作风雅道:“李仙子不也是一样闲情雅趣?无月又无星,却舍得来这荒野之地陪我。”
“少油嘴滑舌!我不管你加入义军有什么目的,眼前这三个人,”李玉暖指着慕容丰一家三口,顿声道,“是我的,你别插手!”
轩辕龙英委屈道:“我本就没想过插手。只是无意中知道李仙子和慕容家有些恩怨,想帮忙抓住,给仙子一个惊喜。”
李玉暖知道这人口中的话没半句能当真,但他毕竟已经投奔了义军,且听他们方才对话,轩辕老祖似乎有意与枯泽火并。所以心中虽然厌恶,脸上却不能撕破,讽刺道:“多谢你的好意了,但我喜欢亲自报仇。”
说罢,上前一步,对慕容霜道:“慕容霜,你傲慢无知,嫉妒成性,只因为怨恨我后来居上高你一头,竟然自甘堕落,甚至勾结外敌诬告师长,被我当众拆穿后不思悔改反而语出不逊,叛出师门,今日落得这个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闭嘴,贱婢!我慕容霜何等尊贵,也是你这乞丐婆子能够呼来喝去!”慕容霜恨得睚眦欲裂,手中长鞭也因此火光大盛。
“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在万始宗该是何等地惬意舒心!你为什么要出现,抢了我的一切!不管是师祖还是师傅,他们都喜欢你,觉得我嫉妒心重,我是个依仗根骨好不求上进的恶劣徒儿!完全看不见我付出的那么多努力!”
仿佛要把心里的不平都喊出来一般,她声嘶力竭地骂着,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落在炽热的火龙鞭上,激起轻轻的噗嗤声。
李玉暖静静地看着,直等到她的情绪平静下来,这才冰冷说道:“你不平,你觉得你拥有比我更好的根骨,也付出了足够努力,但为什么别人都看不到你的努力。但是你知道,当你怨天尤人恨别人不公平的时候,我却连抱怨的资格也没有!说起来我得感谢你,是你让我明白,没有实力就什么也不是,就算被打了被骂了被羞辱了,也没有人会同情!我没有天资,没有家族做后盾,想要活下去争得一席之地,只能靠自己,拼了命地爬,摔得头破血流也要站起来继续爬!”
“你说这么多又想说明什么!”慕容霜咬牙切齿地哼道。
李玉暖没有正面回答,她说:“我只是把你当初加给我的屈辱还给你,让习惯了恃强凌弱的你也知道被恃强凌弱的滋味!”
“贱婢,我要杀了你!”慕容霜气得连鞋底也冒出烈焰,将周身三寸之地烤得焦黑。
李玉暖见状,毫不留情面道:“火气那么多,小心肝火太旺,赤龙白斩了!”
“贱人你给我住嘴!”
慕容霜再也忍不住了,一鞭飞出,带起一大片的热风狂舞。
可惜这一鞭旷野霸道却不如李玉暖的眼,她只是随手伸出便夹紧了飞鞭,勒住,道:“我愿不愿意闭嘴,你说了不算!”
“你!”
慕容霜大急,鞭子落在李玉暖手上,竟像落进刚凝固的铁水里,怎么用力也拔不出,更有一股足以让人皮肤脆裂的滚烫顺着鞭子溜过来,烫得慕容霜险些摔掉鞭子。
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李玉暖比她预期中更厉害,确实是她的大失算。正因为失算,所以更不想被人看出怯懦。
“你要做什么!想抢我的鞭子吗!”
慕容霜天性虚荣,她看李玉暖抓着鞭子自己又拉不过来,顿时恶向胆边生,反污对方见宝起异,妄想将火龙鞭占为己有。
李玉暖见不得她这心态,冷哼道:“鞭子不错,但入不了我的眼。还给你吧!”
随即松手,拉得笔直的鞭子如弹簧一样回弹到慕容霜手中。
只是如此一来,慕容霜先前加在鞭子上的力量和李玉暖作用于鞭子的力量叠在一起,全部弹到慕容霜的身上,反倒把她震得“蹭蹭蹭”地连退三步,这才勉强稳住,吐出一大口血。
“你好狠的手段!”
明明是自己实力不济,却反而怪别人下手狠毒,可见慕容霜的字典里从来只有别人对不起她,没有“我错了”三个字。
“我的手段狠?你怎么不说你当初心生暗恨,背后捅我一刀不成,诬告我修炼邪门武功!”李玉暖厉声斥骂道。
慕容霜不服,擦了口血,道:“说得好像你就是朵从来都没有犯错的白莲花一样。没错,我是想过杀你,但那是替宗门铲奸除恶!你敢说你没有修炼过其余宗派的功法,你敢说你如今的一切都得自万始宗!贼就是贼,找再多借口也是贼!”
李玉暖看她如此冥顽不灵,也是一声叹息。
“慕容霜,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说什么都是白费。叙旧已经结束,我也该清理门户了!”
“你说什么!你要杀我!你有什么资格杀我!”慕容霜自知修为差对方太多,见李玉暖认真起来,心中大急,竟指着火光燎天的军营,乱咬道,“你不是说我狠毒吗!你自己呢!就为了杀我,你居牵连那么多无辜!就算我今天修为不济,败在你的手上,你也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