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人来给她包扎一下手!”赫连澈跟在李元昊身后,忽然看见倾歌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吩咐道。
倾歌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待他们两个人都去了前殿,才松了一口气,半靠在软榻上,心想这一天天的过的也太凄惨了。
“公主姐姐!”李成嵬一下子蹦到倾歌面前,“不对,应该叫你良娣姐姐猜对!”
倾歌一见是他,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说道:“终于有个可以陪我说说话的人了。”
“你怎么在这里?”李成嵬不解的看着她。倾歌朝着里面努了努嘴,小声的说道:“你那个哥哥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大早就火气冲天!”
“你不要以为你在外面说什么我听不见!”
倾歌忽然听到李元昊的声音,整个人一哆嗦,摆了摆手,悄悄的说道:“快进去快进去,免得伤及无辜!”
李成嵬吐了吐舌头,笑着走进前殿,诺达的偏殿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怎么良娣姐姐一个人在外面,你们吵架了吗?”李成嵬一开口就问道。
“你管好自己罢!”李元昊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目光飘过门口。
“三殿下!”赫连澈朝着李成嵬悄悄的摆了摆手,转头讨论起兴州城北最近来的一批流寇来。
三个人聊着聊着,不觉日光落下,夕阳洒下来照的人发困。送走了赫连澈和李成嵬,李元昊才得了一点空闲,喝了一口茶。从他当上太子之后,每日上午往宫里听父王和大臣们商议朝政学习如何议政,下午是功课时间,每天李德明会把三两件奏折交给李元昊,让他回来想一下要如何处理,第二天一早再交上他自己的处理意见。
往往处理完这些事情天色就已经黑了,一整个下午都是留在前殿。有几次约了赫连澈和李成嵬去城外骑马都忘记了。但是大多数时候,这两个人还是很仗义的陪他一起出谋划策。
李元昊闭着眼休息了一会,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他这才想起来,中午的烧鸡差点烧了房子,他自己更是什么也没吃。对了!倾歌还在外面等着。
宫婢们没有吩咐是不会进殿来伺候的,所以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外面,只有倾歌一个人蜷缩着睡在榻上。小小的身体,仿佛冬日树上落下的最后一片叶子一样,没有丝毫的重量。
倾歌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冷”。可李元昊找遍了整个前殿,都没有发现毯子被子之类能够取暖的东西。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在倾歌的身旁。
“被扔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和亲,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李元昊说这轻轻的撩了撩她额上的碎发。“额头怎么这么热?”李元昊摸了摸倾歌的额头,赶紧叫醒她:“喂,你醒醒,你醒醒啊!”
“是你啊!”倾歌迷迷糊糊的被人叫醒,抬头看到是他,有些幸福的往他身上蹭了蹭,“紫微上仙,你终于来了。”
“你说什么呢,是不是烧傻了!”李元昊听不清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只是看她不停的往身上蹭过来,只以为她是害冷了。将她抱在怀里,不停的揉搓着她的小手,希望能够给她一些热量。
“来人啊,请医官!”李元昊大喊了一声,这时才有殿外的宫婢们晃晃张张的跑进来,“看什么,快请医官去啊!”
宫婢得了命令,赶紧往外跑去。“等等,找床棉被来。”
“她不要紧吧?”
“只是普通的风寒?”
“刚才好像在说胡话,不会脑子傻了吧!”
“还治得好吗?”
“她是辽国公主,死不得的!”
“你倒是说句话啊!”
李元昊看见医官便抓着他的手扒拉扒拉说个不停。
“太子殿下,麻烦你让我先诊过脉好吗?”医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本就是喜欢牢骚的人,结果被李元昊念叨的头都大了,要不是看在他是太子的份儿上,恐怕早就让人把他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