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僧叹了口气,说:“换句话说,就算你练成了神功,恐怕也要孤军奋战了;因为落迦山已经完全被大魔王掌控。”
“那再换句话说,也就是大魔王等着我们自己送上门去呢?”方成雀有点害怕了,想想自己的武功还不如夜神侯,怎么去对付大魔王啊,还有金鳞龙、鬼王轮、狐半仙……
方成雀咂了咂嘴,不觉间离菩提僧远了一点,省得跟他纠缠不清。
而马车里面,裸魔还在问绛云仙,说:“那武侯堡的聂夫人,你可知道什么来头?”
绛云仙回答道:“哦,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在擒王寨的时候,曾听他们说过,武侯堡是北方最好的铸剑场所,里面三千铸剑师,东方三分之二的兵器都出自这里。但是,他们跟红魔和白魔都有恩怨,好像说聂夫人的夫家都被杀了,所以她立志要替夫家报仇雪恨,每年都找人刺杀这个两个魔君。可你也知道,这两人的武功奇高,谁能杀得了他们?”
裸魔说道:“我更好奇的是,为何只有聂夫人找人杀他们,而他们却不杀这个聂夫人?”
“是啊?”绛云仙也愣住了,一时想不明白。
裸魔跟着又问:“那你可知她有什么喜好?”
“知道。”绛云仙说道,“她这人顶爱狐裘大衣,凡是想见到她的人,必须先送一件上等的狐裘大衣给她。”
裸魔笑道:“看来,这是你绛云仙的强项,应该早有准备了吧?”
绛云仙也笑道:“可不是。我早跟方成雀这个呆子……”
说到这里,她赶忙咬住舌头,又看了看裸魔,见裸魔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这才放心地说:“跟这个呆子说过,没有我绛云仙,你想见这个聂夫人恐怕还有些难哩……”
裸魔应道:“这就好。”
马车继续前进,有时遇到高山险阻,马都不敢走;方成雀只能在前面引路,这时,他就想起了安安的好。
可到了晚上,能跟裸魔栖月稍见一面,一起研习《生龙傲谱》,他又把什么苦,什么怨都忘了,只记得满天的繁星,想起裸睡庵的氤氲之气。如此走了十多天,终于到了传说中的武侯堡,这是一个不怎么大的小镇,但是地下的矿产却十分丰富;所以,这里云集了东方最好的铸剑师,几乎家家户户都升炉冒烟,走在大街小巷里,都是叮叮咚咚地打铁声。
虽说剑神欧阳无敌在南方铸造了惊动天下第一剑“天裂剑”,但是他毕竟是凤毛麟角,南方的铸剑环境跟这里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已经快到三月初七了,这个小镇上,除了一些怀抱着像剑神欧阳无敌一样,机缘巧合之下,铸造了神兵利器,然后功成名就的梦想的铸剑师之外,还多了许许多多的江湖杀手。
这些人学了些武功,却依旧贫穷度日;他们一为温饱而来,因为过了三月初七,聂夫人便会大摆祭祀酒,请他们吃喝玩乐;而为成名,只要能杀了红魔白魔中的任何一人,并州便可以任他们横行了。
这些人都是破衣烂衫的,趿着一双磨破的草鞋,蹲在铸剑师的门口啃窝头,喝白粥;他们的眼神里除了杀气什么都没有,而这种杀意来自于求生的本能,以及长时间的恐惧和压抑。
方成雀等人经过他们的眼前时,他们便像守伏的饿狼一样。
突然,黑洞洞的屋子里传来铸剑师冰冷的喝骂声:“打好了,拿着滚吧。”
一把锋利的大刀被扔了出来,那潦倒的刀客见了,却扔下手里的馒头,敏捷地蹿起来,把刀抱在手里,宝贝似的瞅着……